玄色的大门,门户极高,只是主人不在,现出一丝冷清。正当仨要伸手推门之时,门却缓缓开了。悠扬轻柔的声音自其中传出:“顾阁主,欧阳大少爷,欧阳小少爷,我等恭候多时了。”
顾青珏欧阳凌众人一僵——这是何状况?
顾青珏看着门内一草一木,没有半个人影,唯有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好一派江南风光。心中却愈加紧张——是袁裴?抑或是……叶天寒旧部?可袁裴应该已经得手了,那么就是袁裴在装神弄鬼了!
“袁裴,休得装神弄鬼!”当初与袁裴达成的交易,承诺双方合作,共同除掉叶天寒,顾青珏大仇得报,袁裴便能得到浮影阁。奈何顾青珏从头至尾都只是将那袁裴当做一枚棋子罢了。棋下完了,棋子除了被丢弃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门内没有回答,却传出一阵轻柔笑声:“顾阁主,千里迢迢自星州赶来,却不敢进那扇大门么?还有欧阳大少爷,堂堂欧阳世家下任当家,竟也害怕进这少了主人的浮影阁么?”
“你不必激我。”顾青珏便探查着四周,看那女子藏身何处边回到。奈何这浮影阁院中布局比那苏州的园林还要精巧上几分,层层叠叠,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又仿佛那是无尽的,根本无从找起。
想了想,那女子也说了“少了主人”,说明叶天寒的确是被困于星州未曾返程;战铭在来之前便已杀了,凌霄辰也随着叶天寒生死下落不明,这浮影阁中又有什么可以让他害怕的!尽管往里走就是了。
顾青珏握紧了手中的血玉箫,提气运功,谨防有何机关埋伏。欧阳凌与欧阳明亦都拔剑护在胸前,亦步亦趋。
一行众人长驱直入,穿过庭院,异常奇怪的是,一路上的家丁侍女见了这些来势汹汹的入侵者无丝毫反应,或打理花草,或清理荷塘,竟似乎并未见到这些入侵者一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
顾青珏停下了脚步,脸色凝重地看着四周的家丁侍女。奇怪,太奇怪了……
血玉箫在手中挽了个花儿,突然离手,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名身着粉色衣衫,正在侍弄一丛怒放的月季的婢女飞过去。
众人惊讶于顾青珏为何会突然出手,原以为那婢女会当场血溅五步,魂命归西。下一刻却惊恐地发现,那婢女并未被血玉箫打中,更确切一些,血玉箫直接穿过了那婢女的胸口,那抹粉色的身影却并未如众人预料一般倒地身亡,却是当即烟消云散,血玉箫则“哐当”掉落在地上!
“爹,这……!”欧阳明惊叫,握着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欧阳凌也未好到哪儿去,但好歹稳住了心神,沉声道:“恐怕我们是入了什么迷阵之中了。”
“欧阳大少爷果然见多识广。”那轻柔的女声忽然又响起来,带着略微的歉意,“各位,我阁主尚未回阁,我等地位低微,恐怠慢了各位。这沉星之阵,便是专为各位而设,请各位在其中稍作休息,待阁主回来,便会亲自招待各位。”
“哼!你到底是何人?为何遮遮掩掩不肯露出真面目?!”顾青珏收回血玉箫,朝着四周大声喝道。心中却不免惊恐。浮影阁中竟还有此等精通奇门八卦之人?为何从前从不曾听说!?这迷阵中,所有一切均为虚幻,精巧至极,饶是他自己也对阵法稍有研究,却根本无法看透这名为“沉星”的阵法到底如何而设,更遑论破解这个迷阵了!
然而此次,众人等了许久,那女子却并未回答。
顾青珏咬了咬牙。看来这浮影阁虽没有了阁主,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肆,派人查探四处,看看可有何破绽可破此阵。”
“是,阁主。”战铭抱拳道。离去前深深看了顾青珏一眼,眸中露出嘲讽与轻蔑。
世人大都只知道浮影阁阁主叶天寒与左护法战铭,就连知道凌霄辰的都很少,更不用说是连阁中之人都不一定听说过的右护法醉月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女子,精通奇门八卦,更是有着先知的能力。而这“沉星”之阵,乃是醉月为了保浮影阁安全,而在整个浮影阁中所设的迷阵,解法唯有醉月与主人两人知道。连他也不知,就凭这些侍卫,怎么可能找得到破绽!
战铭领着一队十名侍卫,在迷阵之中转悠。冷不防,有人拉了他一把。战铭一惊,正要拔剑出鞘,却听那熟悉的女声道:“铭,好久不见,怎么换了副皮囊,还不比原来的。”
战铭身后,是一身着深蓝衣衫,轻纱遮面的女子,仅凭那露在外头,并未被轻纱所遮的眸子,便足可见她的美貌。
战铭松了口气道:“醉月。”
原来这美丽神秘的女子便是浮影阁中神秘莫测的右护法!
战铭环顾了下身处之处,便是醉月所居的那一片幽深树林之中的小楼。原来那偌大的迷阵,竟是醉月在这方寸之地便能控制的,心中对这女子愈加佩服起来。
战铭这厢出了迷阵,顾青珏等人却依旧在迷阵中转悠,百思不得其解。顾青珏一脸凝重——叶天寒,我竟又小瞧了你!
欧阳凌与欧阳明则是一脸的懊恼。为何一听说叶天寒被困星州,浮影阁群龙无首,正是下手的难得之机,便按耐不住性子,也不派人探探底,便亲自来这浮影阁,结果倒好,未曾如预料之中那般与顾青珏分一杯羹,倒还难保能不能安全离开!
正当众人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在迷阵中不断转圈之时,周围的景色却慢慢变了。
“这又是何物!阁主,小心为上。”仨与伍一前一后围在顾青珏身边,恐有何突然袭击。突然,仨与伍手中的剑均掉落在地,两人捂着右肩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