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事情安排给其他人。”约书亚保持弧度完美的微笑,像丢弃一枝玫瑰般抛下手枪,“我不在就什么都干不成的废物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就当这次是给你们的考验好了。”
副手低头不敢继续多言,匆匆去完成他的命令。
他抱着对未知乐趣的期待,淌过血泊,愉快地离开幽暗的刑房。
陌生的爱人6
如赫尔曼猜测的那样,家宅对于桑迟亡夫的鬼魂来说果然应当具备某种特殊,在他们到家后,没有再发生意外。
昨夜如芒在背的感觉也消失了,看来威胁已经不在家里了。
简单处理过伤口,陪桑迟用过外送来的午餐和晚餐,用一整天的陪伴成功消弭她心中留存的恐慌,赫尔曼等在玄关向她讨要一个离别吻,准备披夜色出门。
桑迟顾虑他左肩的伤,攀住他的右臂,花瓣般娇嫩的红唇轻啄在他的脸颊,问:“一定要这么晚出门吗?”
“嗯。”赫尔曼凝视她澄澈如雨后初晴天空的浅蓝色眼眸,指尖拨动她长翘的睫羽。
一不小心就会伤及她脆弱眼珠的动作泄露隐匿在他身上的危险感,他解释道:“夜晚的机会更多。”
入夜后的洛华达比白天更加混乱,穷凶极恶的帮派成员不止在暗巷活跃。
她那位阴魂不散的亡夫能借机给他制造更多致命的危险,他也正好能从危局中发掘对付鬼魂的破绽。
如果可以抓住机会,彻底消灭掉她亡夫的存在,就更好了。
留不下他的桑迟皱了皱鼻子,只好嘟嘟囔囔地叮嘱他注意安全,受伤了别随便逞强。
说了一长段,发现赫尔曼一直静听没有回应,她紧张地止住关心,后知后觉地不安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话多太啰嗦了。”
说话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原来还紧紧搂着他的右臂,连忙松手要退开。
才拉开一点距离,回过神的赫尔曼便握住她的腰,轻松把全然不反抗的小美人圈抱回怀里:“不会。”
手掌覆盖住一截纤细的腰肢,即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她比他稍低的体温慢慢被捂成同他一样的热度,像是借由这样简单的动作就可以将她转化成他的同类。
他的。
他的小妻子。
赫尔曼修改措辞,此刻充斥在心脏的涨溢感,不同于他能从杀戮中获得的烈火般快意,而像是百十只蝴蝶一齐于胸腔振翅,席卷起呼啸风暴,荡起出的回声连绵不绝。
用快乐不足以形容这种陌生的情绪,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词汇。
他放弃纠结它的定义,把下颌枕压在她柔软的发旋上,纵容自己的贪婪,喟叹着要求更多:“我喜欢听你说这些,等我回来以后得全都详细说给我听。”
桑迟愣了愣。
他不嫌自己啰嗦很好,可这种简单的关心难道还有什么可详细展开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