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秦阁老的事,霖峰带着吩咐走了,值房内只剩下他自己。
天色暗了下去,窗口闪烁着东厢房的莹莹灯火。
谢司宴心间忽然升起一股无力感,疲惫地靠在了方椅上。
脑海里又浮现起那张熟悉的脸,他渐渐变了脸色,垂在身侧的手用力蜷缩起来。
不可能!
他怎么会对男人……
两个太监,怎么能……
忽然,窗外的灯火灭了。
谢司宴心里啪嗒一声,犹如一根紧绷的绳断了。
天色一寸寸暗下去,屋内也一寸寸暗下去。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一闪而过的痛苦掩埋。
再次睁眼时,霖峰早已将烛火点燃,屋内一片大亮,而谢司宴的眼里写满了坚定与冷漠。
霖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着怎么试探傍晚的事。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问道:“爷,宋菁这两日见了许多人,今日又不知去东厂打听什么去了。要不要派人——”
“不用。”
谢司宴果断拒绝,“以后她的事不用再管,待伤好了找个闲职调去吧。”
霖峰惊得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大人。这是——”
他还没问完,谢司宴凌厉的目光突然射了过来。
霖峰心里咯噔一声,忙垂下了头,应了一声“是”。
他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却震动得厉害。
两人这是闹别扭了?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谢司宴不能,宋菁也不能。
宋菁自己也觉得疑惑,并着委屈。
暗夜里,躺在**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觉得谢司宴是真的因为自己和小乙子这事生气,可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
等等……
宋菁猛地从**弹坐起来,懊悔地拍了拍脑袋。
怎么什么也没干,明明刚借着人家的名头去打探消息!
谢司宴肯定是知道了,又不能大张旗鼓打自己的脸,所以才借着这件事大发雷霆。
宋菁懊恼不已,又惊觉最近自己松懈了太多。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竟然如此不敏锐、警觉!
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等明早去负荆请罪,看能不能继续留在谢司宴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