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活着才能做其他的事!
“为何入宫?”
“灯下黑,最危险也最安全。”
谢司宴闻言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宋菁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才轻声道:“想活没错,但前提是,你该活。”
宋菁知道他是说病秧子不该活着,却又好像隐约在说别人。
可她不认,凭什么人不该活?
人生下来便有权活着……
何况即便那场祸事是真的,从头到尾也与表哥无关,他从来不是什么叛贼。
但宋菁不争辩,只是垂首问道:“爷,小的讲完了,您该饶了我吧?”
霖峰闻言后槽牙咬得咯吱直响,“大人!万万不可!”
谢司宴挥手打断他,“为何救陈将军?”
宋菁错了错眼珠道:“陈将军曾救了小的一命。”
她跪在地上,寒气顺着衣料钻进骨头缝里,冻得人浑身不自觉地发颤。
谢司宴看了她好一会儿,“起来罢。”
宋菁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半晌后才带着哭腔道:“多谢爷!爷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谢司宴只是淡漠地望着她,眼里晦暗不明,好像要透过她去看别人。
霖峰却握着剑牙关紧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菁装作没看见,抬手小心翼翼挪开了颈间的剑,艰难地站起来,虚扶住了谢司宴的胳膊。
“爷,天冷了,咱该回了吧。”
谢司宴不动声色躲过了她的手,对霖峰道:“走吧。”
霖峰垂首应是,临走前狠狠瞪了宋菁一眼。
宋菁不在意,看着两人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
如此歪打正着,名正言顺地顶了表哥的身份。
日后,谢司宴该不会再疑心试探自己了。
此时,日头微微西沉。
高立在随行太医的医治下,终是醒了过来。
他发了好一通火,将众人吓个半死。
天地坛多有不便,他只能回宫再与他们算账。
可没想到这事竟传到了秦阁老的耳朵里,差人送来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