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躬身行礼,开门见山道:“禀掌印,前两日探子查到两位翰林院试讲学士私下会面,言语间对您不敬。属下已派人将两人缉拿,现下收监在东厂——”
他停顿一下,见谢司宴神情不变继续道:“不知两人该如何处置?”
谢司宴连头都不曾抬起,只淡淡问了一句:“说什么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
“属下说不出。”
谢司宴点头,“自不是什么好话。”
而后面不改色道:“寻个罪名处置了吧。”
男人垂首应是,又愤愤道:“胆敢对您不敬,真是死不足惜!”
宋菁听得目瞪口呆,这便要了别人的命吗?
只因言语对他不敬……
她不敢想,如果是更过分的事,又会是何等下场……
宋菁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便结束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不出半个时辰,那人又捧着两个匣子回来了。
四四方方的雕漆匣子,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被呈上来。
宋菁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根本挪不动步去接,那人却已自顾自地打开了。
只见红布垫底的匣子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其中鲜血淋漓的舌头。
而那舌头不是匣子的舌头,而是真真正正的断舌!
宋菁只觉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不用想也该知道,这两个匣子里装的是从谁身上拔下来的舌头。
这一刻,传闻中的冷面罗刹和眼前面不改色的贵气男人面容重叠。
宋菁盯着谢司宴的背影不寒而栗,只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
可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道:“扔去喂狗吧。”
东厂的人垂首应是,谢司宴却突然变了卦。
“放下吧。”
东厂的人闻言没有丝毫迟疑,放下匣子便退下了。
但宋菁却久久不曾回神,谢司宴这个人,远比她以为的更加恐怖!
室内一片寂静,宋菁手脚渐渐找回了温度。
这时,谢司宴指着匣子沉声道:“给高立送去。”
宋菁闻言眼睛瞪得老大,膝头一软险些跪下。
送去给高立?
见了这东西,他不得亲手撕了她?!
谢司宴这是要借高立的手除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