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很久,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卫宁的。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她这几年的经历、感悟、困顿和疑惑……大金乌是个合格的听众,听的很专注。没怎么开口,只在卫宁要他评说的时候才寥寥说上几句。初时卫宁还不满,怪他敷衍。他却自承自己也有很多困惑,无法为她解惑。而且,他说每个人要自己去感悟经历、寻求结果,这正是悟道的过程,也是提升修为的最好途径。卫宁表示受教,以后会认真感悟解惑。与他一番对话,卫宁心中轻松不少,对世事的感悟又深了一层,眼界也更开阔了。至于卫宁问他的近况,他只一句“依然如故”就又把话题岔开了。两人直聊到更深露重,月色朦胧,也没听他说一句他的事,于是卫宁嗔怪他狡猾。他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几天时间,我除了练兵看卷宗,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事做。乏善可陈,又何必浪费口舌。你在凡间待了数年,经的事多,当然是你多说说了。”他说的有道理,卫宁放过了他。她一边把玩喝空了的瓶子,一边问他来意。大金乌又给她面前放了一瓶,“我是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要送给我?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卫宁眼睛一亮,一点也不客气的伸手讨要。大金乌被她的无赖行径弄的有些哭笑不得,面上更加柔和,随手挥挥袖子,像微风拂过,“东西我给你放在屋内了,你自己去看吧。”“什么我自己去看,你来者是客,我怎么也要请你进去坐坐吧,我们一起进去吧。”卫宁站起身,笑着说道。大金乌也站起身,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了近一天了,现在见了你,东西也送到了,我要回去了。”话音刚落,他作势欲走,被卫宁一把拉住袖子,他微微一僵停下不动。“你给我送的东西,是什么、怎么用……我一无所知,难不成我再去天庭找你问?与其这样费事,还不如今天多费点事,最多耽误你一盏茶的时间。”卫宁拉着他不撒手。见他拉着他不放,一副一松手他就跑了的样子,大金乌无奈的摇头,“进去吧,我给你介绍介绍都送来些什东西,怎么用。免得你弄混了,用错了,再跑到天庭去作弄我。!”卫宁见他答应了,也不去计较他的戏谑,只笑着点点头,“好啊,那就让小女子见识见识,看看神将会准备什么精妙物什送给我?”话音未落就要拉着他往茅屋走,他却是脚下纹丝不动。卫宁被带的退后一步,转头去看他。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卫宁的额头:“你呀,真是善忘!”然后带头走了进去。卫宁一时莫名,见他走了,也懒的去想,追在他身后进去了。一进屋子,她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一个一尺见方的紫红色的雕花大木匣子,上面嵌着许多小小的亮色箔片、绘着精致的图案。眼见此物精致好看,卫宁心中喜欢,更好奇究竟里边是什么稀奇东西。她走到桌前,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卫宁偏头看看旁边的大金乌,他抬抬下巴,冲着盒子示意,卫宁立刻伸手打开了木匣。匣子一开,香味愈发浓密,引的她更加好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叠着的暗金色的布帛,她随手拿开攥在手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十二个碧绿可爱的玉瓶排成四列占了多半空间,每个约有半尺多高。剩下的地方,放着一个小白玉盒子。透过玉瓶缝隙看到下方是两个一样大小的赤色锦盒,排在一起正好与木匣一般宽。一样样看着都那么精巧可爱,我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时犯了难,不知该先开哪个好。卫宁很想知道下面的锦盒里是什么,可当着送礼人的面一瓶一瓶把玉瓶取出来摆在桌上去翻看下面的东西也着实太失礼了。手上一动,发觉手中有东西,这才想起那块布帛还在手中没有看。展开一看,布帛上清清楚楚的记着木匣里的东西、用途……卫宁不想说话,只想掩面而逃。她真是糊涂,大金乌怎么会那么疏忽,他居然还以此做借口留下他,难怪他笑的那么怪。卫宁不去看他,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折起布帛攥在手里,低头去看匣子里的东西。十二个玉瓶里是十二种花蜜:昙花、牡丹、杜鹃、梅花、荷花、茉莉、兰花、海棠、丁香、桂花、芙蓉、茶花。我拿起几个看了看,每只玉瓶上都刻着花的种类,栩栩如生。白玉盒里则是一串玉铃铛,翠绿的丝涤织成绳结,串着一只小巧玲珑的墨绿色的玉铃铛,玲心下面缀着一缕与绳结同色的流苏,精致可爱,卫宁爱不释手。轻轻将玉玲铛放入白玉盒中,放在在木盒内。,!两只锦盒里是,布帛上没有写。卫宁看向大金乌,冲他示意。他却一挑浓眉,转头看向别处,一抬下巴,“这个等会告诉你,你且看看那个。”卫宁好奇的转身看去,墙角床边放着两个足有半人高的坛子,非金非银,没有任何标记。她走到坛子前,正要伸手去掀坛盖,却闻到一股令她印象深刻淡淡气味扑鼻而来。这是……琼浆玉液!卫宁手一僵,不用掀盖,不必亲尝,她已经能确定了。实在是往事太美,不堪回首!卫宁转身看着大金乌,一脸的一言难尽。果不其然,这个损友,他正低着头,抿着嘴,艰难忍笑。卫宁眯着眼睛盯着他,看着他面上越来越大的笑容,慢慢握紧了拳头……正在她默念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时候。大金乌左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阿宁啊,琼浆玉液和清心丹是玉帝与王母所赐,能助你修炼、提升法力,希望你好生应用。”居然是玉帝和王母所赐,那哪怕她再不喜欢也只能接旨了。卫宁忽略掉大金乌脸上忍笑的神情,吸了口气,施礼道:“卫宁接旨,多谢陛下、娘娘!”“这琼浆玉液和清心丹炼制不易,还望仙夕华善加利用啊!”他学着玉帝说话的模样在那装腔作势。“是,卫宁遵旨。”卫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念道:我将那琼浆玉液深埋于地下,藏个千八百年,一定更加美味,到时,一定送于你品尝,醉死你!想到这个,卫宁暗自得意,保证全给他留着。知道他故意逗她,她反而不生气了。他从来都是脸板的似铜墙如铁壁一般,难得他有逗趣的心思,卫宁心中一松。眼珠一转,微笑浮上面庞:“那其余几样是大金乌所赠?”见卫宁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岔开话题,大金乌微微一窒,有些不好意思。“咳……其实,花蜜是众花仙所制,每天会分送众位仙家。只是你不在天庭,所以我才为你捎来而已,不能算我所赠。我只是送你两件玩物,打发时间罢了,不算赠物。你在凡间奔波,辛苦是必然的,花蜜可以凝神养气,你要日日饮用,善加保养,不要疏漏!”说到最后,他语带郑重,定睛看着卫宁,等她答应。见他语带关切,卫宁心中温暖,郑重的点头应道:“知道了,一定会每天饮用,绝不疏漏,放心吧。”忽然我想起那两个锦盒,其中一个必然是陛下娘娘赐下的清心丹。那另一个是锦盒中是什么好东西,玩物?卫宁好奇的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另一只锦盒里是什么了吧?”见她发问,大金乌抿抿唇。他右手平举,金光一闪,那个锦盒就出现在他手中。他也不卖关子,打开锦盒,取出里边那个隐隐泛着光芒的紫金色的葫芦递到卫宁手上。小巧的葫芦只有她半个巴掌大,顶端微微曲向一边,口儿只有她小指大小,触手生温,光滑如缎……卫宁好奇的看向大金乌,“这小葫芦看着不像一般的玩物,可有什么来历?”大金乌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天地鸿蒙未开时,惟一先天灵根葫芦藤,结七个葫芦。后来,这七个受混沌之力结成的七色葫芦后来分别都被第一批天地的开拓者神仙摘去做了法器。“这个紫金葫芦出自昆仑山,与那七个宝葫芦也算同根同源,虽然不是先天法宝,也算是后天法宝了。早年,得蒙太上老君厚爱,赠我这紫金葫芦,我见它玲珑娇小,像是女子用的,所以被我束之高阁。今天正好送给你,也算合适!”大金乌背着手随口道。这小小的紫金葫芦果然来历不凡,竟是难得的宝物,这未免太过贵重了!一念至此,卫宁心中踌躇,不知是否该收。见卫宁沉默踟蹰,大金乌继续道:“如果你不收,那它也只能继续被我束之高阁。那就是明珠暗投、美玉蒙尘了!”听他这么说,卫宁不禁摇头失笑。他可真是慧眼如炬,她话还没出口倒先被他堵了回来。算了,何必辜负他的一番好意。这么可爱的小葫芦,被放在盒子里不见天日也太凄惨了。卫宁含笑向他作势一礼,“也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谢大金乌厚赠,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还没拜下,就被他拖住手臂:“说你调皮,还不承认。我俩虽官阶相同,可你的封号可是要高出我两级的,我哪里敢受你的礼。唉!可怜我为天庭出生入死多年,竟然不如你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小女仙,真真是不公啊!”听他故意自嘲,不忿之色几乎溢于言表,仿佛深有不平。但是眼神清澈、眸中带笑,一看就知道是胡作姿态,在作弄她。卫宁好笑又惊奇,真是难得,还能见他的这副面孔,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好了,不和你说笑了。”见卫宁但笑不语,他收起脸上作出来的假意,正色道:“这紫金葫芦可以收尽三界所有无根之物,用的时候拔去葫塞,手指向要收的物品,念一声‘收’就行了!”,!卫宁点点头,好奇道:“那它最多可装多少东西呢?”“它当然比不上老君的葫芦,可装尽三山五岳、四海之水尚且有余。不过,装下一海之水绝对没有问题。”大金乌知无不言。装尽一海之水,卫宁看着手里的小葫芦两眼放光!一海有碧波万顷,海族生灵无数,居然凭这样一个小小葫芦就能装尽,那它可真真是妙用无穷啊!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大金乌就要准备告辞回去。卫宁却不想放他走,拽住胳膊不放,“你就是在这里待上一天,在天上也不过须臾而已,就多留一会把。”边说就要拉他坐下,大金乌连连推辞,“行,依你,去林子里坐着说话吧。”边说边轻轻挣出手来。这是卫宁的闺房,大金乌不愿意冒犯。卫宁无所谓,只要他不走就行,让他先出去。大金乌点点头,扭头向外走去。卫宁拿着紫金葫芦走到酒坛边,揭开坛盖,拔下葫塞,将葫芦对准坛口,念一声“收”,那坛中的琼浆玉液就化作一股小小水注向葫芦口源源不断的飞射入内。等空了一坛,卫宁收回了葫芦。他似乎挺爱喝琼浆玉液,既是投其所好,也是让他帮着分担一些,两全其美。卫宁偷笑着摇摇葫芦,里面叮咚作响,她满意的塞上葫塞。出了茅屋,她疾走几步,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将葫芦放在桌上,手掌一翻,葫芦旁多出个酒杯。“枯坐无味,我借花献佛,请你喝酒,边喝边聊,怎么样?”他边摇头边伸手拿过葫芦,拔去塞子,反手又变出一个酒杯,倒了两杯酒,笑道:“一人喝的那是闷酒,你得陪着才对。”卫宁哑然,却也不想扫兴,只得道:“你是知道我不:()卫宁在宝莲灯前传搞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