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双手颤抖地握住她的手:“澜儿,救救他!”
她抽出手,努力压抑内心慌乱,沉声道:“母亲先给父亲换身干净衣裳,女儿这便出门速去请大夫来为父亲医治。”
“好好好。”乔氏双眼无焦距,机械般下床去寻衣服。
她出门前最后瞧了眼屋内的母亲,咬咬牙,拿着仅有的破伞,踏入雨水中。
耳边只能听见雨声淅沥,湿透的衣裳被风吹过,她不禁打了几个哆嗦。
街上空无一人,世间万物皆在沉睡,唯剩下街道上的她,现下好不容易找到家医馆却无人理会。
回忆至此终止,周听澜靠着门板,思索还有哪里可以为父亲找到大夫医治时,身后大门被人打开。
“哪个不长脸的大半夜在门口喧哗?”来人语气粗鲁质问道。
周听澜稳住身形,也不管来人的态度,急切道:“你是大夫吗,家中有人突发急症,需要医治!”
大夫上下打量周听澜全身,抬手示意比划了个动作。
周听澜明白,是问她能出多少出诊费的意思,可是如今她全身的家当只有那几两碎银。
她的心沉入谷底,窘迫地掏出,待其瞧见周听澜手中碎银后,语气不满道:“穷酸鬼,还想要求医,棺材铺子适合你们!”
周听澜被大夫直接推了出来,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她隐约能听见门内的咒骂声。
她盯着紧闭的大门,捏紧拳头,骂道:“嘿,什么大夫,治出来也是个黑心医生,庸医!”
骂完之后,心情舒畅不少,然而她从哪里能再找个大夫来为父亲诊治呢?
她好累,穿越之后也没得到个休息,到底哪里还有大夫啊?
拖着疲惫的身子,周听澜从街头寻至街尾,然后她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为何这么长的一条街竟然没有第二家医馆,着北疆城的医药行业是认真的吗?
雨还在下,正当她决定换条街时,街角某处的木牌吸引住周听澜的注意力。
她走去查看,发现那竟然是家药铺。
周听澜心想:“死马当活马医吧,药铺里怎么就不可能有大夫了?”
她敲响药铺大门,门应声而开,浓郁的药香铺面而来。
有药,周听澜欣喜,有药也行啊!
来人样貌年近古稀,留着茂密的白色胡须,眼底满是探究:“姑娘冒雨来访,可是有事?”
天啊,是个老大夫,该不会惹她生气吧。
周听澜见到老者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完了,她曾听朋友说过有些老中医脾气古怪,不会她这便撞上来吧。
然而她想到高烧不止的父亲,深吸口气道:“我是来求医的。”
老大夫听完,狐疑道:“姑娘为何如此晚才来求医?”
拖延病人病情可不是好事,若是面前姑娘人品不行,老夫才不治。
周听澜知晓自己深夜造访,有扰人之意:“家父深夜偷偷去修屋顶失足坠落,如今重病卧榻高烧不断,可否为我父亲医治。”
她等待着老大夫的审判,不会他也要拒绝自己吧。
担心会再度被拒绝,周听澜连忙补充道:“若是不行,给点药也是可以的。”
老大夫上下打量了一遍周听澜,哼气道:“走吧。”
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