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黄河之上,北风强劲,船帆被风鼓荡得很满,木帆船在阮小七的操控下似箭一般向下游飞去。
时间如黄河水迅地流逝,东方的启明星已经开始闪闪亮,虽然天色依然黑得若锅底似的,但掌船的人却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很快,白天即将降临。
一缕晨曦刺破黑暗,金色的阳光落在船夫和高高的桅杆上,行船走马三分险,黄河上行舟那是最勇敢汉子的领域。
阮小七露出铜铸般的胸膛,阳光落在他身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二郎,这一夜,我们至少行了两百里路程,再往前,就要到山东地界了。”
曹杰睁开眼纵目眺望向右岸,只见丘陵隐约可见,于是颔道:“七哥,你去休息,把船交给我便是,我开慢些。”
“二郎,一夜不睡也不碍事。看我控风弄浪,一天就能到蒲州,到时候再行两天的旱路,就能回郓城了。”
来时走6路,用了半个多月时间。
回去走水路,顺流而下,既轻松又快捷。
归根结底,还是山东距离京畿太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想要创业,就很容易被官军扑灭。
这是山东创业最大的弊端。
几千年历史长河中,那么多的朝代更迭里,中国出了4o8个皇帝,唯独山东,一个皇帝都没诞生过。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山东人民无数次的武装起义。
春秋末期,就有以盗跖为的奴隶起义,“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
新莽末年的赤眉大起义,东汉末年青州黄巾起义,隋末王薄领导的长白山起义及窦建德、孟海公、杜伏威、刘黑闼等人领导的农民起义,唐末黄巢大起义……
可最终的胜利者,从来没有他们。
曹杰一行离开了京畿地带,抵达山东时,那群昏死在张教头家的爪牙终于6续醒了过来。
一行人头昏脑涨坐在地上想了想,只以为是自己吃酒吃醉了。
再看屋子,已经是人去楼空。
也只以为那张贞娘是被衙内纳入了府里。
等他们磨磨蹭蹭来到太尉府,得知高衙内一夜未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待高俅知道了干儿子失踪并重视起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要是没林娘子一家耽误行程,曹杰都快到家了。
而此时,阴暗潮湿的无忧洞中,高衙内如一个巨大的肉蛆,撅着屁股缩在草堆里,人虽然没死,其实也只剩下几口气,身心俱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