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面凝滞,静若寒蝉,除了盛红衣以外,其余两人两妖的表情都算不得好。
其中复杂难解,不言而喻。
半晌,盛红衣迟迟没有说话,对于金朵儿和凌霜来说,宛若在等待死亡宣判。
金朵儿脸色煞白,孩童的脸上,多了沧桑和悲戚。
凌霜更是已经支棱不住,这会子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儿了。
她趴在地上,如一摊泥,南明离火,对她来说绝不是好受的。
盛红衣倒不是特意的去折磨她。
而是她这会子的心思不在凌霜身上。
而是在整个弱溺谷。
无论是季睦于定,还是化了形的金朵儿亦或者凌霜,他们这会子都沉默不语,似各有考量,反倒是弱溺谷中万千的生灵最为的直接。
喜就是喜,怒就是怒,心之所向,彻底的反应在了它们的行为之中。
盛红衣喜欢这样的直接。
它们纷纷涌到了盛红衣的面前,用它们的办法,为凌霜和金朵儿求情。
它们似就是本能的知道,通过这种办法能让盛红衣感觉到。
盛红衣确实感觉到了,她虽然“看”不到什么,但五感自来可以互通。
她能嗅到五行灵气,尤其是木灵气涌到了她的面前,异常活跃。
强烈的生之意,包裹住她,并未钻进她的经脉之中。
亲近、焦急、乞怜、七嘴八舌的吵闹,慢慢透入她的心中!
盛红衣听懂了。
它们在同她求情。
盛红衣心念动了动,立刻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它们孜孜以求,执拗的要盛红衣给一个答案。
盛红衣却觉得很奇怪,金朵儿和凌霜都怕的要死,为何它们却不怕她?
反而不停的在“烦”她。
当真不怕她像对待凌霜一样对待它们么?
她如此心念一起,立刻得到了它们的回应。
那是一种亲近之意,似在告诉她:
不会不会不会。
不怕不怕不怕。
这般的直白代表的是全心的全心的信任。
盛红衣还真是心软了。
她自不是什么好杀之人,也并非不通俗物。
她只是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罢了。
可,这会子,这些微小如尘埃的木之精灵这般祈求她。
还有金朵儿!
这一路走来,她虽然时时有些腹诽金朵儿的“偏心”,但她俩也算共患难了一路。
金朵儿也是帮了她不少忙。
她眼睛锁在凌霜身上,罢了,这妖不过是没脑子的蠢货罢了。
做事不计后果,被嫉妒摆布,可不就蠢么?
弱溺谷这么些年存于此地,真正是得天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