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得了萧衡的保护却显得更委屈了,索性缩在了萧衡的身后,连头都不冒出来了。乔念实在忍不住,暗骂一声晦气。心头更是涌起一股腻烦,当下便是冷声开口,“祖母应该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萧衡的撑腰,所以林鸢对乔念说话的态度都有些硬气了,她探出头来,质问乔念,“姐姐又不是祖母,如何知道祖母不想见我?”乔念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下意识地朝着林鸢走了一步,语气森森,“你是当真不记得你做了什么?”看着乔念走近,林鸢瞬间回想起了昨日被乔念按在地上打的恐惧,忙不迭地躲到了萧衡的身后,双手更是紧紧抓着萧衡的衣衫,好似连身子都在颤抖着,“我,我今日就是来给祖母赔罪的。”感受到身后人的害怕,萧衡眉心微拧,看向乔念,“鸢儿已经知错了,今日我是特意陪她来向老夫人请罪的。”话说到这儿,萧衡垂眸看了眼乔念那紧握成拳的手,便又沉沉说了一句,“你也收敛些你的脾气,休要动不动就打人,鸢儿不似你……”“够了。”乔念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萧衡的说教。她深吸一口气,方才勾起一抹嘲讽,看向萧衡,“萧将军还不是侯府的女婿,但至少我是这侯府名义上的大小姐,所以,侯府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我也轮不到你来说教!”听着这话,萧衡的眸色骤然一沉。他们自幼就认识,可这十几年来,乔念何曾这样跟他说过话?轮不到他来说教?是因为如今她即将嫁给他人?他死死盯着她,一抹阴郁在眸中游荡了开来。也不知是不是萧衡常年征战的缘故,乔念只觉得此时此刻萧衡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正朝着她压来,迫得她有些心慌。可她也知道,众目睽睽,萧衡不敢拿她怎么样。于是,按耐住心中那一丝小小的畏惧与慌乱,她扬着下巴,一字一句地开了口,“我瞧着林姑娘身子也大好了,那不曾受完的家法就继续去受着吧!祖母要不要见你,也得等你受完了罚再说!”言下之意,是让林鸢继续去祠堂跪着!听到这话,林鸢心下一慌,忙是扯了扯萧衡的衣角,“衡哥哥,我的膝盖还疼着……”“你忘了我方才说过,这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他姓萧的插手。”乔念打断了林鸢的撒娇。萧衡声音微冷,透着一股狠厉,“乔念,你别太过分!”那护着林鸢的样子,是恨不得要将她吃了一般。乔念心头冷笑,却并不理会萧衡,而是冲着林鸢开口,声音染着嘲讽,“你阿兄还在祠堂跪着,你不是最护着你阿兄了吗?怎么?你们兄妹是只能同甘,不能同苦吗?”“才不是!”林鸢听不得乔念这样形容她跟林烨的关系。那是她的阿兄,最疼爱她的阿兄,她理应是要护着阿兄,永远站在阿兄身边的。哪怕,明知道眼下乔念这是激将法,可她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哪怕今日是阿兄出的主意让她装晕,可若是这番话被阿兄听了去,阿兄心里也是会难过的!她才不想阿兄误会她!当下,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姐姐不必这样挑拨,我去祠堂跪着就是!只是,我也是真的知道错了,哪怕祖母不愿见我,我也是要给祖母赔罪的!”说着,便是朝着老夫人院子的方向跪了下来,眼泪伴着她那娇柔的声音响起,“祖母,鸢儿知道错了,鸢儿日后再也不敢惹祖母生气了,还请祖母原谅鸢儿!”话音落下,她对着老夫人的院子磕了三个头。真是将她磕得委屈至极,眼泪汪汪。乔念想,林鸢该不会觉得自己是极其的孝顺,重情重义,感人肺腑吧?可,明明只有可笑!祖母眼下醒没醒都不知道,哪怕是醒了,就凭着她那小破嗓子喊的几声,祖母应该也是听不见的。所以这一出戏,演给谁看?她,还是萧衡?磕完头,林鸢方才在小翠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她吸了吸鼻子,看了乔念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是乔念看她的眼神满是轻蔑与不屑,以至于她想说的话都被咽了回去。而后,她又转头看向了萧衡。那一双泪眼朦胧,楚楚可怜,“衡哥哥,对不起,劳烦你今日白跑一趟了……”居然是给萧衡道歉!乔念站在一旁,颇有些惊讶。她觉得林鸢的这些所作所为,她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当然,她也不屑去学。毕竟……蛮恶心的。而萧衡听着她的话,语气倒也柔软了起来,“怎么会,我今日本就是来看你的。”只这一句话,就让林鸢的心雀跃了起来。明明脸颊上还带着泪,可那张脸却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她悄悄看了乔念一眼,一副想要炫耀又不太敢的样子。乔念自然不会将她那点小心思放在心上,只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去祠堂的路林姑娘可认得?需要我差人送你去?”闻言,林鸢又委屈巴巴地嘟了嘟嘴,这才对着萧衡行了礼,转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去。只是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也不知是在等萧衡的挽留还是等乔念收回先前的话。乔念却懒得再看她一眼,也懒得再看萧衡一眼,当下便道,“那就不打扰萧将军了。”说罢,便是转身往老夫人的院里去。岂料,萧衡竟也跟了上来。乔念当即便有些不悦,“你做什么?”萧衡眉尾轻挑,语气沉沉,“自然是看望老夫人,怎么,乔姑娘不会也罚我去祠堂跪着吧?”这是为了林鸢来嘲讽她来了?乔念冷哼了一声,不想再搭理他,自顾往前走。可,还未走出几步,眼前便是一黑,昏昏沉沉的感觉袭来,令得她整个人都开始摇晃了起来。见状,萧衡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就将她搂入了怀中……:()为奴三年后,整个侯府跪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