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岳冲在徐宅外忙着洗马。自从少爷当了县丞,岳冲的事情逐渐多起来。如今的他,既是徐县丞的马夫,也是徐家大管家,还兼顾护卫等身份。徐闻也算大方,将永宁乡的宅子送给岳冲,另外每月发放十两银子。以岳冲如今的身份,到了适婚之龄,不乏有上门说亲的媒婆。媒婆们言说某某乡有个姑娘长得俊俏,又哪个庄子的黄花大闺女家境殷实,更有甚者,说哪个姑娘屁股大好生养,抢着给岳冲说媒。哪料岳冲一一回绝,表示都不是自己的菜。媒婆们不免泄气,私下议论着岳小哥是不是难言之隐,那方面不行?这一日,城里的王婆闲来无事,找到岳冲,想要挑战一下这个“难啃的骨头”。“哎呦,岳小哥!好久不见又壮实了。”王婆一见面便热情地打招呼。岳冲憨厚一笑,礼貌地回应着。“岳小哥今年贵庚啊?”王婆问道。“十八了。”岳冲答道。“不小了,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可有中意的姑娘?”王婆试探性地问道。她知晓岳冲拒绝过许多提亲,职业经验告诉他,小伙子心里有人!“不瞒王婆,岳某心中确实有中意的人。”岳冲坦诚相告。王婆眼睛一亮,笑道:“我就说嘛,岳小哥怎么可能不行呢?”岳冲:“?”他感觉似乎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传出了不好的风言风语?“没事没事,不知岳小哥看上哪家姑娘了?”王婆迫不及待地追问。岳冲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伙子害什么羞,”媒婆将他拉到旁边。“究竟是哪家姑娘,快些说出,老婆子这就去给你说媒,保证能成!”岳冲见左右无人,低声道:“是杨财主家的小姐,唤做杨静。”闻言,王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那杨财主乃县里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家里做粮米生意,在城里有两家粮店,三家米铺,油坊一座,酒坊两座,另外乡下还有一千多亩地。岳冲虽然咸鱼翻身了,但比起家大业大的杨家,身份地位相去甚远。用王婆的话说,门不当户不对,高攀了。身为媒人,王婆自然不会当面说实话打击客户。她沉思一会,问道:“岳小哥,你与那杨家小姐认识吗?”先搞清楚是单相思还是两情相悦。岳冲如实回道:“认识一年两个月零三天,曾一起聊过天,她跟我倾诉过心里话”当初,他出去搬砖养活少爷,便是在杨家米店打工,邂逅了杨家小姐,一见钟情。那时的杨家小姐受家里约束,并不开心,时常偷偷跑到米店,见岳冲是个老实人,聊过几次。“既然你俩认识,此事便有希望。”王婆心想着好歹试试,万一杨家小姐也看上了岳小哥呢?“拜托王婆了!”岳冲大方的塞了五两银子,那是他半个月的工资。收了银子,王婆甭提多高兴了,再三保证一定说成这门亲事。哪知到了杨家。王婆纵使说干了嘴巴,也无济于事。不仅如此,还被杨家给轰了出来,骂其不知好歹,什么亲事也敢说。王婆黑着脸找到岳冲。岳冲见状心知不妙,试探性的问:“王婆,没说成吗?”“何止没说成?他们差点把我给打一顿!”说着,王婆竟嘤嘤嘤的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那杨财主好大的口气,竟说你一个奴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闻言,岳冲脸色骤变。自从少爷中举后,多少财主乡绅前来徐家拜访,看到自己时,不客客气气的?姓杨的竟敢如此辱我!不过很快,他心头的怒气渐渐散去。人家说的也没错,自己本就是奴仆出身,不过是仗着自家少爷的脸面让人尊敬,如何敢攀高枝?想到此处,岳冲一脸落寞。瞧他眼中无光,王婆心中不忍,说道:“岳小哥,你不要泄气,此事只需禀报徐县丞,相信他会为你做主的。”岳冲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婚姻不是一家之言,涉及双方的财富地位,不是找人说说就能行的。即便找了少爷,杨家慑于少爷县丞权势,勉强同意这门婚事,往后的日子,真会幸福吗?岳冲虽是奴仆出身,但骨子里有股傲气,不愿被人瞧不起。思来想去,他跑到县衙找到徐闻,双膝一跪,哭着道:“少爷,我想脱了奴籍”他单纯的想着,自己脱了奴籍,或许杨家就能答应。“哭啥?怎么回事?”徐闻询问缘由,岳冲也不说。直到他佯装生气,冲哥这才诉说有缘,边说边猛男落泪。“原来是爱情没了。”徐闻为他感到心疼。“我早就说了,给你兄妹二人脱籍,你非要当仆人,还信誓旦旦的,搞的少爷我害你们似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徐闻二话不说,去户房给岳冲办理的手续,连岳盈盈的奴籍一并脱了。若是搁以前,他还是秀才时来办,户房小吏或许会为难一二,需要各种手续,说不定还得讨要好处。如今他是县丞,常务副知县,一句话的事,连当事人都不用亲自到场。下值后,徐闻返回家。岳盈盈早已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少爷,大哥年龄不小了,难得有一个自己:()成为御史后,我怒喷建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