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桑漓再打他助理电话时,对方通知她,她要的药已经到了。
她手头药量充足,也就不那么着急去找陆霆行了。正好也快过年了,家里事多,她回去频繁,跟陆霆行的联系越发少了。
只是也有不得不碰面的时候。
她接了陆霆行所在学院的宣传照,临近寒假,院里负责对接的老师要求她:“趁着学生们还没回家,尽快完成第一期的拍摄工作。”
拍摄方案是之前就敲定好的,对接的老师也是协调了好几天,才给桑漓预订下了实验室的拍摄时间。
“这是院里最好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器材都很高端,最能代表我们院的学术水平。”对方介绍说。
桑漓按照院方要求,全身上下都做了彻底的消毒,外面套着一次性防护服,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一进门,就听见里面女孩子娇俏的声音。
“霆行哥,你能帮我看看我的操作步骤对不对吗?我的小白鼠好像不太对劲。”
桑漓循声望过去,就看见年轻的女孩子头顶鲜艳的红色蝴蝶结,穿着白大褂,和同样一身白大褂的陆霆行并肩站在一起,倒是十分登对。
桑漓没见过陆霆行搞学术的样子,见他神情专注,动作娴熟地操作着实验器材,举手投足间都是精英味十足,不觉有些看呆了。
她自己念书的时候念得一塌糊涂,最后只能上个艺术类学校混混文凭,本能会对高智商的人生出慕强的崇拜感。
加上陆霆行这一身实在太禁欲了,和他在床上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没忍住,举起相机,“咔嚓”,拍了一声。
没想到就是这一拍,把对面做实验的女孩惊到了。女孩原本手里正握着针筒,准备给小白鼠注射针剂。被桑漓吓到,手一抖,针尖斜斜插进了小白鼠的皮肉了。
小白鼠“吱”得一声惨叫,回头狠狠咬了女孩一口。
女孩一声惨叫,实验台上瞬间滴了血。
“怎么了?”陆霆行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女孩的手,神色焦急。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委屈极了:“霆行哥,我不是故意的,是有外人捣乱。”
她用手指着桑漓,抽泣着控诉,“是她,她的闪光灯晃到我眼睛了。”
桑漓确信自己没有打开闪光灯。领她进来的老师和她讲过实验室的规矩,她仿佛检查了好几遍,生怕疏漏了一点。
或许是镜头反光,或许就是女孩自己操作有误,总之,她并不是故意的。
可陆霆行没心思听她解释。他只冷冷扫了她一眼,就极其厌烦地开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桑漓没有动。
女孩刚刚放跑的那只小白鼠慌不择路,不知怎么的,跑到了她的脚上。
她来的时候,听说不能穿高跟鞋进实验室,她又没带备用的鞋子,干脆把鞋脱在了外面,套上一次性鞋套,光脚走进来。
隔着薄薄的塑料布,她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小白鼠毛茸茸的触感,还有小爪子勾着她脚面的痛感。
桑漓头皮都麻了,心里的恐惧瞬间扩大,几乎要把她淹没。
她实在怕得很,忍不住喊了声:“陆霆行。”
喊出口,才察觉到声音抖得要命。
陆霆行刚刚查看完蝴蝶结女孩的伤口,这会儿正由着人家瘫软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哭,手就搭在女孩后背,十分有耐心地拍着哄。
桑漓一喊他,他才注意到她还没走,脸色更加冷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