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足足讲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容易点了点头:“可以。只是不知道荆国公愿不愿意辛苦,再回荆襄?小皇叔,可以吧?”“当然可以。”慕容清音笑着摸摸容易的头发。“让我回荆襄?”黎渊瞪大眼睛。嚯,皇上和先皇可一点儿不像。若是先皇还在,他恐怕兵权都得交出来,更别提再让他回去领军作战了。慕容清音笑了笑:“别多想,皇上是本王带大的,和容昭秉性全不相同,你不用担心。”黎渊嘿嘿笑了两声:“是,末将知道了,末将这就回去准备。”“去吧。”慕容清音笑着说。看黎渊要走,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家二公子,身边跟的人不行,你排查一下吧,不然总有一天,他要惹祸上身的。”黎渊立刻回头,跪下谢恩:“末将谢王爷提醒。”“罢了罢了,别跪了,走吧。”慕容清音摆摆手。看黎渊出去,慕容清音转头问容易:“认识他?”“认识。”容易点点头,将桌上的舆形图收起来,“我最后的记忆是,让他帮我找了什么,那时候,我的人生也已经穷途末路了。”“穷途末路?”慕容清音笑了笑,“你……怎么,本王教出来的孩子,走不明白路?”“你死了,我没有什么活着的欲望。”容易随手将舆形图绑起来,放到一旁。少年看着慕容清音,神色中多了些凄凉:“我那十年,一直在求仙问道,从来没有上过一次朝堂。后来……”容易揉了揉额头,有什么仿佛土地中埋藏了一冬的种子,就要破土而出。片刻,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还是记不起来,只能记得黎渊给我送过很要紧的东西。”少年苦笑一声。“没关系。”慕容清音也笑笑,揉揉他的头发,“好了,乖。”“我可不乖。”容易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双手揽住慕容清音的脖颈,“小皇叔,好哥哥,我从回来的第一天,就一直想把你按在榻上——唔……”慕容清音一把捂住少年的嘴,白皙的脸上浮上一层淡粉。“容易,你不要——啊——”他忽然收回手,脸红的更厉害了。小混蛋,居然……慕容清音默默地攥紧拳头,手心中微微的湿润感让他连耳朵都烧了起来。容易舔了下嘴唇,笑得妖冶而魅惑:“小皇叔,你若当初不是执意要培养我,兴许我如今也老实了。可惜,是你亲手养大了一头狼。”慕容清音顺手抄起一本奏折拍到了容易脸上:“少来,我就算把你废了,你恐怕都不会老实。”除非当时直接弄死这小崽子。可是他偏偏又下不了狠手。或许正是因为残存着前世的爱意,他才能留下容易吧。他虽然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是前世的本能还是让他爱上了容易。容易的笑容恢复了原有的阳光,笑嘻嘻地抱住慕容清音的脖子:“小皇叔,清音哥哥,不看折子了,嗯?”慕容清音的脸更红了。容易笑了:“懂,不能说。”“滚啊!”黎渊回荆襄的时候,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都留了下来,顺便留下的,还有几个一直跟着他这两个儿子的家丁。慕容清音将两个小崽子丢进了山海卫。至于那几个有问题的家丁,慕容清音交给了容易。孩子偶尔需要发发疯,不然不利于身体健康。慕容清音更关注的是黎聚和黎霰。黎渊的儿子,就算爱好是眠花宿柳,也绝对不能是废物。就如同当年坚持培养容易一样,慕容清音对于将每个交到他手里的孩子都培养成才有执念。特别是,黎渊是他的爱将,他不能容忍黎渊的儿子是混账玩意儿。可想而知,获得慕容清音特殊照顾的黎聚和黎霰在山海卫过的有多么“幸福”了。以至于后来,兄弟二人几乎“反目成仇”——那时候两人都已经是镇守一方的将领了,黎霰每次见到二哥,都会揍二哥一顿。无他,报答二哥当年“祸害”他进了山海卫。虽然那段日子帮助他成为了后来的自己。但是……不堪回首。哦,这也不影响后来黎霰把自己的孩子扔进山海卫。不要问黎聚为什么没有把孩子送去山海卫。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现在,黎聚还在山海卫哭的像个孩子。慕容清音站在训练场外,看着陆吾冷冷地下达命令,勾了勾唇:“当初应该把你也送来。”他歪头看看容易,笑容恬淡。当初,梼杌那小子可是想将容易带进山海卫的。容易也笑,笑得魅惑而又纯真:“小皇叔觉得,自己带孩子的手段,比他们仁慈?”“嗯?”慕容清音皱眉,拨开少年攀上自己脖颈的手,握在手中,任由少年扣住自己的手指。“本王如何不仁慈了?他们可不会在你怕黑的时候,哄你睡觉。”慕容清音睨他一眼,转头往外走:“乘黄,告诉陆吾,这两个小崽子的训练量还可以加。下次黎渊回来的时候,本王希望他能见到两个不给他、也不给山海卫丢脸的儿子。”“属下遵命。”黑衣青年躬身答应。容易笑着贴贴慕容清音的脸颊:“他们至少不会想要那两个纨绔的命。”他的小皇叔,当年可是总想着弄死他呢。慕容清音哼了一声,神色淡漠地推开少年贴过来的脸:“胡说,我没想过。”倒是他,经常在……将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慕容清音的脸更红了。容易看着慕容清音这般模样,重新贴上慕容清音的脸:“小皇叔,还去出岫山吗?我可真怀念泉水里的你。”……慕容清音没忍住,一拳挥了上去。少年翻身后跃,咯咯笑出声来:“小皇叔,这是生气啦?”哦,小皇叔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还是要改一改的。明明他也很:()摄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