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知漾的她,常感到怯懦无能,从不认为林知漾那般浪漫的个性,会长久地容忍她的坏毛玻也不认为自己这种人,会被一直喜欢着。她深知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知道自己定的规则有多不可理喻,所以,她时刻做好失去林知漾的准备。今天说出“结束”时,如果林知漾答应,她也只会安安静静地离开。林知漾没有答应。她的怒火让郁澈欣喜,她庆幸自己说话这么讨厌,可是有一个人不会介意。“林知漾,明晚我们去影院看电影吧。”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会,林知漾诧异地凝望着郁澈,眼睛里却已然有了星光。“我暂时办不到你说的事情,可是看场电影,也不是难事。”郁澈诚恳地邀请:“同事最近一直在说上映的新电影好看,我很感兴趣,可以请你看吗?”还没听完,林知漾已经忍不住笑意了,伸手要揉她的头,想到这不是任她欺负的孟与歌,停了停,落在郁澈肩上,抚摸说:“不用,周五晚上,人流量太大了。”她是想郁澈可以放开些,勇敢起来,大大方方地跟她在一起。但最好是经过深思熟虑,在一个平静的日子,理智地做出一些改变。而不是在两个人争吵之后,以弥补性的方式来哄她。如果徒增郁澈的麻烦,那是林知漾不想看到的事情。虽然偶尔恼火郁澈,却也不想她一身孤勇,伤了她自己。郁澈注意到她未碰到自己发顶便换了方向的手,不由失落。她只会揉她朋友的头,这样亲密的动作,林知漾从不对她。郁澈仔细地端看林知漾,确定她没有言不由衷,是在认真在考虑明晚出去的可行性。与她商量:“我们各自取票,进影厅后再汇合。”里面黑灯瞎火,就算两个人说说笑笑,也不会让人关注。林知漾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好,我们分头行动,看完就散。”她像一个没吃过糖却意外捡到糖的孩子,郁澈蓦地心间酸涩,几乎是再也不想控制自己,搂住林知漾的颈,埋在她怀里:“再给我一点时间。”林知漾亲吻她的动作一滞,心跳像是漏了几拍,郑重而轻缓地答应:“好。”“可能需要久一点。”“好。”…早晨八点,林知漾还未回家,孟与歌起床后用她的咖啡机冲了咖啡。一个礼拜只见一次,是得多睡一会。她在归国前投好了简历,这两天已经在处理一些工作,因为想好好休息两天,所以正式上班的时间安排在下周一。孟与歌坐在窗边吃着吐司,林知漾养了许多高大的绿植,屋里生机勃勃,跟外面秋末冬初的萧瑟大相径庭。正怡然自得时,接到陌生电话,她咽下去口中的食物,朗声问:“您好,哪位?”许久没有传来声音,孟与歌纳闷地看了眼号码,血液在瞬间凝固,她反应过来,这不是寻常的骚扰电话。她知道她应该挂了,可是鬼使神差地又把手机放在耳边,喊了句:“祁蔚。”忘了有多久没有喊出这两个字了。祁蔚应了声,小心翼翼地说:“你回国了对吧,哪天我请你吃顿饭吧。”“不用了,我不喜欢出去吃。”孟与歌紧紧捏着手里的咖啡勺柄。“不想吃饭,我请你喝咖啡?”孟与歌把勺子放下,看着手边的咖啡,语气冷硬:“也不喜欢喝咖啡。”“那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似是意料之中,被连着拒绝,祁蔚也没有丧气:“有你最喜欢的演员,票房和口碑很好。”有些记忆是不能触碰的,心口已经愈合的疤痕又有渗血的迹象,孟与歌冷笑出声:“你老公愿意你出来吗?”祁蔚停了停,语气温柔:“知漾没跟你说吗,我已经离婚很久了。”“她没必要提你。”“嗯,不提也没事。”祁蔚毫不退缩地迎着冷枪冷炮,柔声重复一遍:“今晚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孟与歌送她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挂了电话。半分钟后,祁蔚发短信过来:“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算你还在恨我,我们也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好吗,说清楚后我就会彻底放下。以后换个城市生活,不再打扰你了。”孟与歌木然地看着这一段文字发呆,她想起很久以前,想起她们没正式在一起时,她阑尾开刀,祁蔚跑到医院无微不至照顾她的样子。她问:“小手术而已,你怎么比我妈还紧张。”那时候祁蔚回了什么话,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从那以后她们就认定了彼此。已经黑屏的手机又响了一声,孟与歌打开,祁蔚说:“你放心,说完我一定走得远远的,免得你哪天在淮城偶遇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