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沈月灼正侧眸听着薄司礼说话,薄司礼侧颜清冷干净,几年未见,身上沉稳更甚,眸中溢出丝丝柔情,沈月灼安静地听着,两人年岁相差不算太多,这样的画面京有种刺眼的般配。
牌局打完,沈月灼又输一把,不得不怀疑这是薄司礼先礼后兵的局,将酒液一饮而尽,没了兴致。
旁边的人道:“还差一杯,刚才泽少非要加注,沈小姐总不能抵赖吧?”
这句话刚好被褚新霁听到,周身气压更低。
沈月灼对说话的人有点印象,他不算三院的人,恐怕是攀着附上参加的局,知道褚清泽不能得罪,居然拿她来向薄司礼拍马屁。
她勾唇轻笑,眸中却没有什么温度,“既然是泽少加注,你让他喝呗。”
谁都听出了沈月灼的不悦,不过在场的人倒没站出来撑腰,毕竟沈月灼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角色,惹了她,就等于碰到个硬骨头,有够他受的。
语罢,沈月灼端起那杯酒,打算笑吟吟递回去。
手臂悬空之际,蓦然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手腕,而后,她手中的酒杯被抽走,清冽但风尘仆仆的香气袭来。
映入沈月灼眼帘的,是那枚千万级别的百达翡丽表盘,精雕细琢的藤蔓花纹图案,结合以火内填珐琅与掐丝珐琅工艺,显得低调又优雅,厚重的气质跃然而生。手腕的主人肤色冷白,青筋隐显。
伴随着众人的抽气声,沈月灼抬眸。
褚新霁仰头,喉结轻滚,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回时,杯中的酒液已见底。
同这群人或多或少透着些许稚气的人相比,褚新霁浑身都透着浮淡的威压感,西装面料和剪裁衬出不凡的气度。光是那一枚足够吸引目光的腕表,都狠狠碾压一大截。
唯一能与之抗衡的,恐怕只有薄司礼。
但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敢不敢戴,又是另一回事。
褚家如今无人继续在那浑水圈里扑腾,作为知名企业家,就算是薄司礼他爸来了,也得和颜悦色地同他交语,毕竟关乎着本市年度的GDP,早几年流向外市,数据上多少有些没那么好看。
修长的指骨捏住杯壁,却将酒杯翻转,留底的酒液往地上划开一道弧线。
若说一饮而尽是给足了面子,那么剩一点全都倒尽,弄脏了刚结束的牌局,则是将给出去的面子悉数收回,仿佛是在给在场的人敲响警钟。
从始至终,他没说一句话,动作矜冷而绅士。
却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正在心底暗自替褚新霁加分的cp粉头子许夏悄悄扯了扯沈月灼的袖口。
小声在她耳畔道:“你们家霁哥也太会护短了!愣着干啥,赶紧表示两句!”
沈月灼压下微乱的呼吸,‘谢’字还没滚到喉咙,身旁的薄司礼倒是站起身来,“我想褚先生误会了,刚才那杯酒是大家开个玩笑罢了,并没打算真让泽少喝。”
褚新霁对上薄司礼的视线,目光相撞,两个男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彼此。
余光里,他看见沈月灼眨了下眼睫,像是在庆幸刚才没道谢。
褚新霁将酒杯随手递给侍者,黑眸勾起冷嘲的弧度。
来之前以为不过是没什么威胁的挑衅罢了,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最令人气闷的源头是她。
褚新霁冷肃且危险的目光分出去扫了沈月灼一眼。
往常的机灵劲去哪了?
薄司礼说什么她都信?
“抱歉。”褚新霁微抬下颚,神情温和,语句却字字锋芒毕露,“我还以为刚才那杯酒,是替沈小姐喝的。”
褚新霁唇边弧度略松,不再逗她,声音放低:“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瓣,慢条斯理地摩挲。
沈月灼捉住那如玉笛般的指节,想说实话,又怕他生气,垂着眼睫,半晌都没嗫嚅出一句话来。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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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玩着他的纽扣,嗓音没什么底气地飘着:“兄妹以上,恋人未满?”
见他眸中阴霾更甚,她更没底气,主动环住他的脖颈,把话题重新抛给他,“我哪知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褚新霁声音微冷,耐着性子引导她:“有想过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