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信在一边阴阳怪气:“你不是懒得见我们吗?怎么还在乎我们什么时候走?”
番外十
北寰言瞪了凌信一眼:“你少说两句。”
凌信啧了一声,抱着手,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凌芷低着头,拉着自己的小包,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拧在一起。
镇东见气氛诡异,连忙道:“走罢走罢,马车都在外面等着了。凌姑娘也去,都去。”
不等凌芷拒绝,镇东就让副将去把马车带来。
说是马车,其实坐进车里的只有凌芷与北寰言。
凌信镇东像跟约好了一般,都说要自己骑马。凌芷不会骑马,原本想跟着卫昭,可卫昭说他驱车,凌芷只能又坐了回去。
北寰言看着凌芷别扭地坐下,柔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我在一起是让你这么难熬的一件事了?”
马车外,凌信与镇东说着话,凌信的马哼哧了两声,马车吱呀作响,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不是的……”
凌芷在这嘈杂声中低着头,小声回答。
她不敢看北寰言。
因为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脖子上、压在衣襟下那道浅浅的伤。
一个如玉一般毫无瑕疵的人,身上因为她有了许多疤痕。
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哥哥……”凌芷低声问,“没有给你祛疤的膏药吗?”
“给了,”北寰言轻声道,“我没用。”
“为什么?”凌芷抬头,看向北寰言。
北寰言道:“我想留着。”
“为什么……”凌芷不解。
“没有为什么。”北寰言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些敷衍,接着解释,“如果你一定要问为什么,那便是我身上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想留着。好的,不好的。”
凌芷愣愣地望着北寰言。
北寰言眸光秋水泛滥。
他看着她傻样,笑出了声:“为什么这么看我?”
凌芷心里有什么东西狠狠灌了进去,然后又满满地溢了出来。
她从未想过,她的言哥哥会这样一本正经地跟她胡说八道。
什么叫不想用?
什么叫关于她的一切?
什么叫好的不好的,他都要留下?
他不在乎他脖子上的伤痕有碍观瞻……那是不是他身上的伤口,他也没好好用药去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