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雀见他在写东西不好打扰,只能垂眸,用手背稍稍贴了贴北寰言的额头。
满头是汗,额头却没有发热。
这是病了吗?
景雀凝眉沉思。应该不会,北寰言的身子,凌信一直跟着照顾,若是有什么事,他应该第一个知道。
凌信写好了东西,把那张纸塞进怀里,道:“我出去一下。”
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府内,凌芷连续熬了几幅嗜睡的药。时均白与北寰舞喝了,睡觉的时间比醒着时间长。
凌芷盯着药方看了许久,总觉得这药方需要调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踌躇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把她的药方抢走了。
凌芷回头看见凌信拎着她写的药方,认真思索。
“哥哥,”凌芷不解,“为什么同样的方子,怎么舞姐姐好得就比时哥哥快呢?”
“这个好理解,”凌信点了点凌芷的小鼻子,“你时哥哥在家里面经常用药,经常用药的人,本身对有一些药就有排异,你开的方子里面有一两味药他经常用,综合下来效果就不明显。你舞姐姐自小身体就好,没怎么生过病,你开什么药她吃了立即就能见效。”
“是这样?”凌芷若有所思,“时哥哥天天都在吃药?怎么会有人这么惨啊,每天都要吃药……他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痼疾?”
凌信摇头轻叹。
凌芷还小,她不太懂家族期望在时均白面前是多么重的担子。
他给凌芷指了两味药材:“佛手、太子参这两味对时均白效果不好,你可以考虑换一个药方给他。或者用食补。”
凌芷鼓着嘴,把药方接过来,眨眨眼睛,盯着药方,一边走一边想,小嘴还嘀咕:“换个活血化瘀的方子?”
“哎——”凌信见她要跑,立即追过去,揪住她的小辫子,“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凌芷捂着头,回头呆呆地问了一句:“什么?”
“你下山带鸽子了吗?”凌信眯着眼睛问。
凌芷先开始没弄明白,后来想明白了,就扭扭捏捏地低头不说话。
“怎么?”凌信走过去,捏住凌芷的小脸,“哥哥用一下你的鸽子,你还不乐意了?”
“那是师父给我的。”凌芷为难地说,“不让我给你用。”
凌信气得想吐血,那个薛老头。
同样都是收徒,不知道他为什么只想收凌芷不想收他。
说什么他在习武上花的时间太多,不适合跟他学医。
凌信就想不明白了,他早就把《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难经》、《针灸甲乙经》这些医学基础论述的书背得滚瓜乱熟了,那个薛灿就是不想教他,只想教凌芷。
最后,凌信只能跟着自己娘亲学医,而凌芷则是自小跟着薛灿学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