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珂闷闷地回答。
随着理疗师的按摩,他不由自主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被系统通知猝死时他没有哭,一个人孤零零的流落异乡时他没有哭,反正自己孑予一生也没什么可惜的,却在这个时候他憋不住哭了起来。
就像奶奶去世时,他显得异常平静,几乎让人感觉到他的冷漠。在邻居们的眼中,他操办着丧事,一切井然有序,全程甚至没有邻居们哭得伤心。
却在某个平凡无奇的夜晚他习惯性地做了两个人的饭,如同过往无数个夜晚一样。添上饭桌,习惯性地叫了声,“奶奶,吃饭了。”却再也没有人回应了,他缓缓走向奶奶的房间,推开门,只见房内一切都布置得整整齐齐,但那张曾经温暖的床已经空无一人。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此再也没有奶奶了,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他。那一刻,他放声大哭,所有的情绪如洪水般释放。
这一刻,他突然对自己以后的人生有了实感,自己不再是那个做错了实验大家一起背锅,匆匆忙忙踩点上班,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分吃出院患者送的果篮的王可涵了。
他变成了王珂,keke,他以后会一直踢球,不论踢得好与坏,他都要走上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生,之前二十五年人生计划被全然推翻,他只能摸索着走在这条陌生的道路上。
他借着理疗师按摩的疼痛,哭得稀里哗啦。
回到大巴上,他找工作人员借了个帽子遮挡红肿的眼眶。但还是被人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被训哭了?”哈弗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表情。keke被教练叫出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比起表扬,被教训了的概率更大。
“没有,是按摩太痛了。”他瓮声瓮气地回答,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哈弗茨见他否认,也不拆穿,认下这个拙劣的借口,“那吃点糖吗?蜂蜜口味的,吃点糖就不疼了。”他哄道。
“谢谢。”王珂接过棒棒糖,含在嘴里。脸颊被棒棒糖顶出一个弧度,像小孩的婴儿肥一样。
他比王珂大了差不多五岁,他看着王珂有种看小孩的感觉,笨手笨脚,咋咋呼呼,又爱哭。没由来地产生了一番怜爱。
“叮咚”
突然,王珂手机响了,他打开p。
〔哭了?〕frommason
〔没有。〕
芒特早就发现了他的异常,但他的座位在前面,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过来安慰他,再者看keke的样子,肯定也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frommason
〔怎么不回我了?〕frommason
〔理我,理我,明天我要去超级市场采购哦,要不要载你一起呀?〕frommason
〔要。〕
〔明天见,(红唇亲吻)〕frommason
〔明天见。〕
经过芒特的插科打诨,他很快转换注意力,开始想自己需要采购的东西。
第二天一觉醒来,王珂已经调理好了,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最近比赛也比较密集,俱乐部也各种动荡,昨天大比分胜利,英超第29轮和纽卡斯尔的比赛也被调整到13号,图赫尔给大家放了一天假,让大家修整一下。
王珂趁着这个机会蹭芒特的车去超级市场采购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