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扇门,连她都能一脚踹开,又怎能挡住魔界战神。
“天晚了,六爷还没歇息?”桑诺低着头,不敢看跟前的男人。
“开战的时候,我可以十天半个月不歇息。”梵昊嗓音里似乎没有火气。
“好在战争结束了。”桑诺掩耳盗铃地小声说:“烛应龙被你们抓住了。”
梵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很快又压了下去:“被她给逃了。”
“啊?”桑诺抬眼看他:“那真是糟糕。”
“呵,就别谈这种糟心事了。”梵昊冲她冷笑:“今儿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啊?”桑诺心里一咯噔。
梵昊皮笑肉不笑:“我听说那人扶你下马了?”
桑诺捏紧拳头,一时想不出应答地话。
瞭望塔上的守卫是他的眼线吗?如果是,一切辩解就都是徒劳。
“嗯?”梵昊侧头斜眼催她答话,嘲讽道:“我的未婚妻下马都要人搀扶了?何时变得这般娇弱了?同我骑马游猎的时候,你可是碰都不准我碰一下。”
“那是个村民。”桑诺面色镇定:“他们家和都城里的士兵有过几次货品交易,所以知道魔界的入口,我给了她一些首饰作交换,让她送我回来。”
不论梵昊是否知道送她回来的人是姜雪时,桑诺都打算咬死不承认。
“原来如此。”梵昊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怎么不请她进来坐坐?我该当面感谢她把我的未婚妻还回来。”
“没必要,我已经酬谢过她了。”桑诺低声强调:“况且,不是她要送我回来,是我自己想要回来。”
梵昊斜眼看她:“是么?”
“我不会忘了与你的婚约。”
“那就好。”梵昊脸上笑容褪去,如同凶兽盯着猎物般,低声对她说:“魔界王族重视女人的贞洁,许多年前,我三哥的妾室与守卫有染,便被砍去手足,丢进铜鼎里,蒸熟了,喂给城外巡逻兵的猎狗。
自那以后,我们王族的女人,比天界的仙子们更看重名节。”
桑诺想表现得事不关己,但面对梵昊阴戾的眼神和可怕的话语,她脑子还是放空了一瞬,没说出话来。
梵昊对她受惊的表情很满意,冷笑一声道:“好在,我的未婚妻是个懂事的女人。”
桑诺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太美好的微笑。
“好了。”梵昊转身,朝里屋走去:“天晚了,该歇了,夫人。”
“那是我的卧房!”桑诺心急地追上两步。
梵昊顿住脚,很缓慢的转过头,斜眼盯着她,威胁般一字一顿地开口:“当然,也是我们的卧房。”
“但是……”桑诺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翻脸,硬碰硬可没有好结果,只能尽量委婉地反抗,“我们应该在婚前守好规矩不是吗?今儿宴席上,陛下说战事未平,要咱们俩的婚事暂时延后,还让你……”
“你想搬出我父王的命令禁锢我?”梵昊眯起眼,神色不善。
父王已经摆明了立场,定然是要帮那烛应龙守住这狐狸精的名节。
可若是真让她毫发无损地离开魔界,这笑柄,梵昊一辈子也甩不掉。
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让这狐妖献出身子,与他云雨一番,而后把事情传出去。
那烛应龙毕竟是钟山继承人,就算年幼冲动,仍旧痴迷这狐妖,钟山的烛九阴和应龙夫人却不可能容许一只四处留情的狐妖踏入烛龙殿。
“我只是觉得,婚前就应该知礼守规。”桑诺下意识后退一步。
梵昊盯了她一会儿,忽然神色失落的垂下眼睛,叹息道:“我不明白,如果你如此抗拒我,为什么还愿意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