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祁铭之从她的一大段话里挑出了这个他听不懂的字。“就是不出门,一直关在家里。”祁铭之点头。“诶,说到这个。”芸京墨一骨碌坐起来,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上次我们互穿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很惊讶啊?”她自己是因为当时本来就是刚穿书,陡然又换个躯壳,还以为自己拿的是快穿剧本,理所当然地就接受了。但是土生土长的原住居民祁铭之的接受能力怎么也会这么强?祁铭从袖中掏出了一本书。“倒也并非完全不惊讶,只是曾经在书中对此事略有耳闻。”芸京墨伸长脖子,书的封皮边缘毛糙,看上去像是经常被翻阅,上书五个大字:《南国异闻录》。“哦啊……”芸京墨拖长了调子,像是有些失望。原来祁大夫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看一些闲书啊。她还以为有什么别的惊喜呢。祁铭之修长的手指翻过纸页,将书页摊开后推了过来。“墨儿方才说的有些道理,若是可以随心所欲地互换身体,我们都会方便许多。”芸京墨不明所以,低头看了那书一眼,唰地一下脸通红。这……啊这!!啊啊啊!这怎么能是你清俊脱俗不落凡尘的祁大夫能看的书!芸京墨脑袋瓜子嗡嗡的,强装见过世面,硬着头皮看完了那一页所写。故事不长,介绍了一个南国农民。此人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却有个满腹经纶的貌美妻子。农民羡慕村里的教书先生,于是向神明发愿,乞求神明将妻子的才学给自己,好让他可以考取功名。当晚回家,农民与妻子结合欢之好,次日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变成了妻子,成功与妻子身体互换了。且在多次实践中,他已经能熟练掌握每一次交换的时长,以及交换的契机。亲一下是三个时辰,一夜缠绵则可以获得两日的时长,凡此种种。最让芸京墨羞赧的是,这本异闻录的作者实乃奇才,将两人相欢的细节描绘得跃然纸上,不过寥寥数笔,便看得她头皮一紧,宛若亲眼所见。古人的车技,果然非同凡响!看着这厚厚一本,一看就是经常被翻阅,纸张的边缘还起了毛糙。芸京墨完全不敢想他都跟着这本书熏到了什么异闻。芸京墨扯着嘴角:“嗯……昂,所以你……你一直以为我们也必须,这……这样?”她皮笑肉不笑,无力地指了指那一页。她终于明白上次互穿的时候,见到祁铭之后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祁铭之为什么会像那样尴尬了。感情他那个时候……“所以你上次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这个?!”那他当时来找自己的时候,心里该在想什么东西啊?!祁铭之合上书,并没有回答。可此时无声胜有声,答案简直是显而易见!芸京墨一拍脑门,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个帅气的土著居民科普一下什么叫做唯心主义,什么叫做虚无主义。这种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的奇异现象,那肯定不是光靠亲亲爱爱就能实现的啊!“铭铭之,你知道吗,”芸京墨深吸一口气,“话本和我们的现实,还是有差距滴。”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祁铭之弯着眉眼,心情颇佳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芸京墨一僵。“放心,我还没有傻到这一步。”祁铭之笑笑,“这本书只是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思路,上一次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就互换了么。”“啊,啊你知道就好。”芸京墨长舒一口气。反应过来之后芸京墨才开始想祁铭之说的话。是了,她一个经历过穿书的现代人,对这些事情的接受度是比较高的。而祁铭之,因为看了这么本歪书,也提升了自己的接受度。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歪书还算是立功了。只是,这一下没法触类旁通啊,导致他们两个人互换的原因会是什么呢?《南国异闻录》记载的契机是风月之事。显然,她和祁铭之是和这些事儿没啥关系的。那还能是……芸京墨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因想到了什么而兴奋道:“晕倒!我想到了,我当时是晕倒了的,你是不是也是?!”当日她张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顾珏,而顾珏当时的反应说明,祁铭之也晕过去了。“可是我们换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外力。”祁铭之扬了扬手里的书,“这上面写的,农民和妻子换回来的时候,一般也是有一个小仪式的。”大哥那能叫仪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