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船靠岸后,先把燕州刺史之女送回去。”
正商讨此事的使臣一愣,立即朝这边行了一礼,应下。
“是,宁公子。”
宁澹收回目光,向旁边扫了一眼。
沈遥凌坐得慵懒,一手撑着下颌。雪白手腕从浅粉袖口中翻出来,影影绰绰,好似落英堆雪。
宁澹顿了顿:“坐直些。”
案前的魏渔抬眸扫来一眼。
沈遥凌新鲜道:“规矩这么多?宁公子以前不是不拘小节么。”
她语气调侃,偏偏没有一丝想要顺从的意思。
日头正好,海面波光粼粼地映衬到人面上,让那双含笑而骄纵的眼眸越发活泼跳脱。
宁澹轻怔,片刻后移开目光。
“坐直了打开肩背,不易犯晕。”
看他一本正经,沈遥凌轻笑。
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并未影响其他人的讨论。
只是,魏渔时不时地投来一眼,欲言又止。
等到众人散去,魏渔才看着沈遥凌,单独与她道。
“你身子好些了?”
沈遥凌现在觉得浑身舒畅,嘴角轻勾,点点头:“好多了,我看我根本不再需要喝什么药,多谢老师关心。”
宁澹喉咙微堵。
他也很关心,怎么从没见沈遥凌提一句。
魏渔拧眉沉思一会儿l。
罢了,既然她已清醒,她便能自己做决定。
至于她身边这个人是好是坏,她也应当自有定夺。
虽然魏渔在旁人面前自称为沈遥凌的半个长辈,但,不知为何,他也并不想当真被沈遥凌当做喜好多管闲事的师长看待。
他会重新安静地退到一旁,不再插手。
但若是沈遥凌需要他出面时,他也不会犹豫。
魏渔微阖双目,点点头。
“嗯。还有事?”
“没了没了。”
沈遥凌乖觉地起身,不再打扰他。
站起身时又觉得喉咙里忽然烧得一阵火辣,但也没在意。
只当是后遗症了。
魏渔目送着他们两人走出门外。
宁澹沉默着。
虽然他向来寡言少语,但奇怪的是,沈遥凌能够凭借直觉分辨出来,他此时的沉默有些异常。
沈遥凌疑惑地悄声问。
“你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