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眼泪忽然落了下来,儿媳妇能这么想,她越觉得对自己未来生活不需要任何担忧了,这样的品行,她压根不担心儿媳妇以后会刻薄自己。
“你们都是好的……陈春花和刘二妮要是能像你三分,我也不用愁成这样。”顾老太抓住张芸娘的手夸道。顾明达此时才重复先前的那个问题;“娘,您现在能告诉我,我赶考这两个多月,在家到底又受了谁的气,是三弟妹吗?”
顾老太还不想说。
顾明达就说道:“你不说我也能跟别人打听,到时候别人添油加醋的话,我全信。”
顾老太拿顾明达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开口:“刘二妮这个糊涂虫,偷学了咱家的豆腐配方,教了娘家弟弟们,刘家人一块豆腐卖得比咱家便宜,害得咱家的豆腐作坊倒了。”
顾明达闻言一愣,问道:“咱家的豆腐在清水村卖不了,那陈家村呢?那里是大嫂的娘家,难道也没人买?”
顾老太一听到这个就来气,说道:“刘家那些兔崽子脚程快着呢,陈家村的人见到有便宜的豆腐买,哪里还管什么亲戚不亲戚的!他们也不动脑子想想,刘家豆腐虽然卖得便宜,但切的比咱家小,用料也没有咱家结实!都是一群贪小便宜的短视鬼!”
顾明达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以为,家里多了个做豆腐的生意,大哥和三弟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三弟妹怎么想的?三弟怎么说?”
顾老太也恨得牙痒痒,豆腐作坊虽然只是个小生意,但架不住细水长流,每天都能有进项,像如今这种年关时候,买豆腐的人多,钱也挣得多。
“你三弟那个废物,被老婆迷了心窍,这么大的事,气了几天也就不管了,活该他一辈子只能当个泥腿子!”
顾老太这个当娘的可以随便骂儿子,顾明达却不好说兄弟的坏话,况且老太太身子不好,也不能受气。
“家和万事兴,三弟如今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日子都不过了。”顾明达安慰道。
顾老太还是不太高兴,说道:“要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一定要让老三休了她!”
马车停在老顾家门外,顾老大和顾老三显然也都知道先前生的事了,一看到顾明达下马车,就急切问道:“二弟二哥,娘还好吗?”
顾老太掀开马车帘,阴着一张脸被扶下马车。
顾明达虽然不说兄弟闲话,但一想到老娘这段时间受的气,看到这两兄弟也没什么好脸色,干脆就没回答。
顾老太忽然大声询问车夫:“因为我这一病,我家二儿子是不是要多付你许多钱?”
车夫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巴交地答了:“老太太,您放心,我们车马行不是那种黑心的,这多跑的一趟绝对不会狮子大开口,只收了他五钱银子。”
顾老太听到这数额,心下忍不住觉得肉痛,又问道:“先前在医馆给我看病,花了多少钱,你还记得吗?”
车夫依旧不知道这老太太要干什么,可还是回答:“我在旁边看得真真的,诊脉和买药,加起来花了二两银子,老太太您是个有福气的,您这二儿子大方着呢。”
顾老大和顾老三生怕这钱分摊到他们两房头上来,赶忙说道:“对呀对呀,我们二弟二哥是全家最有出息的人,他不仅有钱,如今还是秀才公,未来爹娘就指望着他呢。”
顾老太见到他们这样,忍不住脸一沉。
她早就知道这两儿子不如顾明达孝顺,但还是忍不住心塞,她当场扬了声音说道:“我又不是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这钱必须你们三个均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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