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陆,你当真要跟这个人走?”这个沈字,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好笑。沈志勇何时又真的把商陆当成自家人来看待?他对待商陆,甚至不如沈之越一个养子。沈志勇的天平从未偏向过商陆。又何必以血缘强行要求商陆将天平偏向于他?对于身份换回,商陆起初是很欢心。若能多得两个人疼爱他,自然是好的。更何况是洛城赫赫有名得沈家。只是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沈家父母并未过分宠爱他。商陆以为大家族的父母可能是确实不太和孩子亲近,或许是因为要求严格?但这一切建立的前提,是商陆没见过沈家父母对待沈之越和沈婉如的态度。尤其是沈婉如。沈父给足了作为父亲的偏爱。对比起来,商陆像是这个家过年团聚时必要的打卡拍照点。若非那张和生母沈氏的亲子鉴定,商陆当真会觉得其实并未有抱错孩子这一说法。若真如商陆所想,或许他才会真的放过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结。原生家庭最可怕的不是极其恶劣的父母。因为若有这样极端恶劣的父母,那这个孩子便可以毅然决然地和父母划清界限,开始独立自主,了断一切。最可怕的永远是那种卡在中间的。你能感受到他们的爱,但是恨大于爱,或者说焦虑、压力盖过了亲人之间原本纯真无暇的爱意。他们的爱是带着条件的,是会将孩子限制在一个囚笼之中。爱孩子。但这几个字却是省略了几个字。他们在爱孩子的时候,“优秀的”、“听话的”三个字不发音。爱优秀的孩子。爱听话的孩子。很显然,商陆并非是那个优秀又听话的。甚至成为沈家人的时候已经不是孩子了。在看清这一点后,商陆才逐渐不期待沈家的爱。其实只要互不干扰就行。但沈志勇和沈之越却一直不明白这一点。既不想好好对待商陆,却又要商陆规规矩矩地对他们好。裴行简望向商陆,将选择权交给商陆。“怎么样?要不要赶我走,要不要离开这里?”商陆看了眼乱糟糟的客厅,淡淡道:“我不走。”裴行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沈志勇瞬间松了口气,瞪大眼睛看着商陆。“商陆,我就知道你是最乖巧最懂事最听话的孩子,你”“不是我走。”商陆打断了沈志勇的话。“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要走也是你们走。”沈志勇一时语塞,哑口无言。这是宣战吗?公然和沈家对抗?甚至是为了沈家的劲敌,沈家最恨的人--裴行简。“你”商陆对沈志勇十分失望,他总是会忽略问题的关键,总是会将一切不如意归结在他人身上。而他永远是清清白白,一点错都没有的。“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您在选择强迫我做任何事情,强迫我签合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现在。”“不是我要和沈家作对,而是沈家容不下一个有自我思想的人。”商陆不会是一个对任何人言听计从、毫无任何思想的人。这些都与沈志勇背道而驰。“这里是我商陆的房子,并非沈家。父亲还是请回吧,这里不会有人一直顺着你。”商陆挑明一切,“从今往后,我会尽到我对您和母亲法律上的责任,但除此之外,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联系了。”很少有人敢忤逆违背沈志勇,而商陆却是最大胆的那一个。他的后代,居然敢违背他的意愿?翻了天了。他原本还想摆出长辈的架子训斥商陆。奈何却被裴行简带来的一群保镖连人带拐杖的请出去。沈之越被连人带轮椅的送出去。沈婉如手腕上的手镯被抢回去,空着手被请出去。商陆家中只剩下了他、姜静姝和裴行简三人。“怎么样,来的及时吗?”裴行简不着调地邀功。商陆顿了顿,随后十分郑重地道谢。但他心中仍有疑虑。按照方才的局势,那日宋时薇所说的传闻,大约是真的了。只是可能比宋时薇所说的传闻更加惊心动魄。他想知道真相。“裴先生,您和我的亲生父母是旧相识吗?看起来你们之间有一段复杂矛盾的过往,和我有关吗?”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商陆却异常笃定。这一切可能和沈父一直以来都对他冷淡有关。裴行简问:“你想知道?”商陆点点头。这是他困惑了许久的心结。为什么明明他才是沈家亲生的孩子,可是他的父母都对沈之越更好。,!为什么呢?裴行简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身影。“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但我并不是很想告诉你。因为我想这个事件的主人公并不想将这一段过往公之于众。”那段过往,对他们三人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愿提起的屈辱历史。尤其是她。“这件事情,严格上来说和你无关。当年你只是个孩子,这些事情怎么能怪在你头上?”裴行简淡淡道:“只是沈志勇想不明白这一点而已。”“那你之前说的礼物?”商陆心中有一个猜想,他试探着开口:“当年你是想杀了我吗?”“对啊,只是当年的人是沈之越,而不是你。”裴行简大大方方地承认。“若我当年遇到的是你,没有抱错人,那当年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便不会活下来。”姜静姝闻言,瞬间开启防备模式,挡在商陆身前,隔开了二人。裴行简哭笑不得,为证明清白,离得远了一些。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恶劣行径说出来,当着受害者的面。裴行简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为什么?你不是说当年我只是一个婴儿,我没有错吗?”裴行简:“你本人没有错,但是你的存在对我、对你母亲、对沈志勇来说,都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你本来不应该活下来。”:()大小姐浑身戏骨,她又又又在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