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抬头打量了眼父亲,再去看儿子钟越的脸色,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也知道接下来的结果报告会引起一场争执。
钟越提着勺子,舀着碗里的肉粥,不太在意地说:“没变化。”
“什么叫没变化?”钟老语气严肃了起来,“是没有改善的意思吗?”
钟越闷闷地“嗯”了一声。
“砰。”桌子被拍响,周围的女佣吓了一跳,钟越抬起眼,已经见怪不怪,他这个脾气颇大又颇为传统的爷爷,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儿媳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吃什么?有什么心情吃!”钟老呼口气,又拍了下桌子,震的筷子从碗上滚落,摔在光洁的地板上,“这事不能拖了。”
钟越眸子里的神色这才厉害了一些。
钟老指着佣人道:“把那个谁,初浔,叫过来。”
钟越插话道:“我娶他回来不是生孩子的。”
“不能生要他有个屁用?”钟老在这件事上的话语权没人能撼动,“当初我同意这门婚事是你小子隐瞒了我,否则我能让一个没有信息素的oga进我们钟家?这不是你爷爷我不讲道理,我给你们时间了,一次又一次,他有改善吗?药也吃了,做了几次检测了,有用吗?”
钟越站了起来,撂下筷子,“我上班去了。”
“回来!”钟老话还没说完,钟越就摆谱了,他的权威被挑战,气的从桌前站了起来,指着钟越的背影骂。
初浔刚放下碗筷,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了钟老和钟越的谈话,此时自己僵在两者之间,羞愧地低下了头。
“初浔,你过来。”钟老抓到了人。
初浔没有违抗命令,他和钟老的关系以及教养都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看了看钟越,钟越站在门口看了看他,最终钟越走了出去,初浔走向了钟老。
“我不想跟你说难听话,你母亲是个顶级oga,所以你才能嫁入我们钟家,可你如果没有信息素,抱歉,我们钟家是绝对不会接受的,”钟老横眉道:“我再给你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内,如果你还不见好,该怎么做我不用说了吧?”
这个家里,最在意初浔没有信息素的人,就是钟老了,这一场难听的话躲不过去,初浔在钟老那里听了些威胁和所谓的“为我们两家好”的话,才从客厅里走出来。
钟越今天说要送他去上班,他此时正在车里郁闷地抽烟,初浔打开车门,闻到扑鼻的烟草味。
他微微偏开头,然后上了车。
“他又说了什么?”钟越心中有数,这一句似乎只是官方地问话。
“还是那些。”初浔也不是第一次听到钟老的难听话,这两年来都习惯了,他和钟越都习惯了。
“别放心上。”钟越掐了烟,开车上了路。
别放心上,初浔也不想放在心上,可是难听的话说多了,容不了他决定要不要放在心上,初浔看着窗外的景色,藏在口罩下的唇叹了声气。
“感冒了,到公司别忘了买点药。”
“嗯。”初浔心不在焉的,窗外的景色从眼前迅速掠过,初浔脑海里只有钟老的声音。
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能做什么呢?
他没有信息素这件事已经这么多年了,不是说有就有的,他和钟越做了这么多尝试也没有诱发信息素,两个月后等待他的恐怕只有离婚协议书了。
一个没有信息素的oga,在这个社会是不被承认的,在别人眼里,也是配不上显赫的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