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惟看着许晚辞顺着左手一滴一滴坠落的鲜血,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他猛地冲上前去,想要为她疗伤。
许晚辞看着段子惟盯着她左手,快步朝她走来的身影,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第一次看向了自己受伤的左手。
鲜血已经将她的袖口浸透,浅色的蓝衣被染得通红,一滴一滴地鲜血,在地面坠出了一个小小的血坑。
看到这幅场景,她的面色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甚至在段子惟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她伤口时,淡然地把左手后撤。
她声音平淡:“只是小伤。”
段子惟倏地抬起头,眼中带着隐忍的怒气,一字一句道:
“只是小伤?”
她身体里的血都快要流尽了。
却只得到了她一句轻飘飘的只是小伤。
她知不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说不定会失血而亡!
可是——
想起这段时间内,许晚辞的作为,他无力地垂下了头:
或许,这才是她一直期待的吧。
他的眸色,慢慢暗了下来。
这时,他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嫉妒。
那个人……到底有哪里好,
值得她……死生相随?
他沉默地从储物玉佩中拿出止血的灵药,抬眸时,他轻声问道:
“你不是说不需要了么?”
“这棵树。”
那日他想用灵宝让这棵树升阶时,她明明告诉过他,不需要了。
既然已经不需要,又为什么要为它做到这种地步。
许晚辞后撤的左手蓦然一顿,连什么时候左手被段子惟抓过去了都没有察觉。
沉默了一瞬后,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是习惯了。”
一百年啊。
这一百年太过漫长,漫长的好像没有边际。
而与他有关联的事物太少,少的她连一棵幻颜树,都当做了回忆,不舍得放开。
段子惟手中的动作一顿,他忍着内心的酸涩,把灵药融入了许晚辞的伤口。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伤口处血依旧止不住地下流。
他蓦然睁大了双眼,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他声音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定雪竹明明是修仙界中最能止血的灵植,它怎么可能……”
止不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