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俶尔回想起,那日银韵晕倒在她眼前时,她腕上的玉哨曾发出过明黄的光亮。
而那光亮,恰恰是玉哨构筑幻象的象征。
“……银韵,你被翊府骗了。”他道。
“嗯?”
“那个时候,你手腕上的玉哨亮了。”
“哦。”
“我从未想过对你动手。”
“嘁。”
顾银韵声音闷闷,没精打采。半晌后,她才忽然反应过来,理解了季寰话里的含义。
什、什么啊,原来是“翊府”在骗她。
原来季寰,真没想着要杀她。
季寰……
“季寰!”
她抬头看他,眼眸明亮如皎月辉光,忧郁的小脸终于显出几分雀跃的色彩,动人极了。
不经意间,柔软的唇瓣擦过下巴。
她不以为意,季寰却是一愣,暗中肖想着顾银韵会不会踮起脚来亲他的嘴巴。
可惜他肖想落空,顾银韵的笑没有维持太久,就渐渐黯淡下去。
“我还是害怕,季寰。”
就算季寰没有误会她,但她仍是顾钰的妹妹,仍有谋乱的罪名,而且……
“你也知道,咳,我是说,想必你也查过。”她闷闷不乐地戳季寰的手指,“我的父母,是被皇帝害死的。”
“我的兄长,是在复仇。”
“我们两人,分属于翊府和皇室、顾家和谢家,我们站在天然的对立面……尽管如此,你也不会丢我去喂狗吗?”
尽管有无理取闹的嫌疑,但她还是忍不住向季寰寻求更多的保证。
她真的太害怕了。
数月前,她自以为能够平稳度过的禅位礼,在“翊府”的介入下,还是按照原书的轨迹进行了下去。
所以现在,就算季寰三令五申地说爱她,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逃脱原书既定的结局。
……哦,不对。
季寰好像,也没有说过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