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银韵似乎被她哥哥保护的很好,即使在与帝国基业最息息相关的翊府长大,却仍然保留下了一份小女孩的纯真和不谙世事。
顾银韵沉默良久,“嗯”了一声。
“谢谢殿下特意将东西送来。这种事情下次差下人跑腿就行,不必劳烦殿下亲自跑这一趟。”
冷不丁出现在她的卧房里,怪吓人的。
季寰不置可否。
夜渐深了,他无意在此留宿,起身欲走,忽又想起一件事来,复坐回榻上。
“宫里人还捎来了父皇的话,说是让你打扮的隆重些。”他顿了顿,怕顾银韵听不懂,好心提示道,“我见你不爱施粉黛。”
每次见他,总是淡妆。
季寰不在意这个,但以父皇的意思,到底是宫宴,女子妆容太素,不合时宜。
顾银韵点头应下。
涂脂抹粉的事,交给婉秋便可,她自个儿无需费心。
送完衣服,交待完事项,季寰便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目光沉沉地最后看了眼蜷缩在被衾里的顾银韵,默然起身。
推门出去,觉得今夜的晚风格外寒凉。
兴许,是顾银韵的房间里太过暖热了吧。
“碳火灭了,去给屋里换上新碳。”
“是。”候在门边的婉秋匆忙应了。
季寰阔步向外,行至一半忽顿住脚步,他看着临雪轩院里的下人们规矩地立在两边,一个个也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就她们这样,真的能侍奉好顾银韵吗?
皱起眉,季寰抬手招来一个管事的婆子:“院子里也搭上炭盆,找库房要最好的银丝暖碳,不需俭省。”
忽想起顾银韵该是还未用晚膳,便一并嘱咐道:“再差人去膳房取一份热粥过来。”
管事婆子连连应是。
她本已困顿了,想着忙完太子吩咐的这些就早早歇下,偷偷打个哈欠的功夫,却不慎撞见了季寰寒刀般锋冷的视线。
婆子心里一慌,跪在地上。
“顾银韵是你们的主子,侍奉时都上心些。倘若出了什么纰漏,你们一个也逃不过。”季寰声音清冷。
他不仅是说给这个管事婆子听,也是在警告临雪轩的其他下人。
顾银韵在他这儿,做他的太子妃,理所应当要比在翊府时过得更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