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舒到的时候,陆老夫人,沈氏,陆鸣和李巧娘已经在了。
李巧娘雨后荷花承恩露,整个人容光焕发,眼角眉梢增添了几分妇人才有的娇媚。
“怎么才来,一家人等你一个。”沈氏见面就发一句牢骚。
她最近有个新爱好,喜欢在花舒面前,摆婆婆的谱。
尤其是当着李巧娘的面。
李巧娘只见识过侯府鼎盛期,沈氏还是侯府夫人时的尊贵。
沈氏希望这个形象,一直保持。
花舒没跟她计较,福身回了一句:“是儿媳来晚了。”
陆老夫人笑着招呼,“舒儿,我们正说着宴请宾客的事呢。侯府沉寂了这些年,这次圣上赐爵,该好好贺一贺。”
花舒坐下,问:“祖母打算请哪些人?”
说起宴席,沈氏喜滋滋插话:“自然是能请的都请,朝中新贵,趁此机会都结交结交。”
花舒神色一凛,朝身侧的陆鸣望去,“侯爷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我跟母亲商议过了,朝中新贵也该走动走动。”
“侯爷,此举不妥。”
花舒认真道:“侯爷刚回京,尚未站稳脚跟,不妨先观望观望。况且侯府丢爵在前,复爵在后,不宜张扬——”
话没说完,被沈氏厉声打断: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不宜张扬?我堂堂侯府丢你脸了?你哪来这么大的脸?要不是侯府失爵在前,你还嫁不到我陆家!”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花舒无辜被骂一通,羞得满脸通红。
她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沈氏就像变了个人。
陆鸣不在的五年,沈氏行事也常犯糊涂,但婆媳间大体是和谐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氏尤还质问。
“够了,好好的,你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
陆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住沈氏一惊一乍地吵闹。
陆鸣觉得花舒可笑。
一介妇人,也敢妄议朝政,她懂个什么?
“此事不必再议,就按照母亲的意思办吧。”陆鸣一锤定音。
合着叫她过来不是商议,是通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花舒摆明态度:“既然母亲都定好了,我就不插手了。这几日店铺事情多,我抽不出空。”
明知此事难办,她可不想到时候背锅。
朝廷新贵和侯府的世交们,两派在先帝期是死敌。
请新贵不请没落的世交,失了一个“义”字,趋炎附势,恐落清贵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