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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看了许久，突然感觉下巴有些痒，低头就见小灰狗正可可爱爱伸着舌头。“那个人。”他点着许妄刚刚消失的方向，“他叫许妄，你以后应该会经常看到他，所以要好好相处。”小狗嘤了两声，似乎听懂了。李悠然越看它越可爱，继续道：“如果他欺负你，一定要和我告状知道了吗。”正这时，一辆纯黑轿车缓缓停到一人一狗面前。车窗缓缓下拉，露出许妄灿烂的笑脸。就算是对车没什么了解，也能从那个圆溜溜的标志上直接感受到这车的价值。李悠然带着疑惑缓缓坐进车里，而后立刻嗅到了内饰中弥散的新车气味。“什么时候买的车？”“上周。”“你…不会去借贷了吧？”“放心啦哥，全款拿的。”李悠然有些无语，合着这一个多月里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不是……这小子随随便便掏这么多钱买车，到底为什么要赖在自己家里啊？？？看出李悠然脸色不好，许妄立刻解释，“哥！我没想瞒你，本来是想买来送给你的，但正式车牌还没下来。”他说到这儿就见李悠然脸色更差了，小心翼翼问，“哥，你不喜欢黑色呀？”李悠然觉得许妄这人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笨穿谷底，又或许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抱紧小狗翻了个面背对许妄，“我有车，还能开十年。”许妄眸光闪了闪，知道这消息暴露得急了些。他本打算在李悠然生日再揭晓的，那会儿两人应该早就甜甜蜜蜜了，送辆车也没什么。他斟酌着，换了个说法，“其实这辆车和那四年的照顾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许妄的手朝身侧探去，精准扣住李悠然的手，“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如果哥不喜欢这些物质的东西……”他突然侧过头，轻轻吻在对方虎口，“那我只能给你很多很多爱了。”李悠然就像被烫伤似的猛地抽回手，驴头不对马嘴道：“我抱了狗可没洗过手。”许妄偷偷勾起嘴角，没再说任何出格的话——预防李悠然抱着狗跳车。李悠然带狗率先进了宠物医院，许妄则找地方停车去了。人生第一次进宠物医院，李悠然每走一步都在感慨如今的宠物市场真是日新月异。若是毛毛能活在现在，兴许能成为一只非常长寿的狗狗吧。穿着制服的护士姑娘见到李悠然抱着狗进门，特地从前台迎出来，“先生，您是带狗狗过来美容吗？”李悠然瞅了瞅怀里灰不拉几的小狗，有些不好意思道：“想给它做个常规体检。”小护士很有经验，“常规体检有好几种套餐哟，您选好套餐，然后登记完信息，体检现在就可以安排上哦。”李悠然点点头，心里暗赞专业。他逐个回答着小护士的问题，可没想到第三题就犯了难。“狗狗的名字是？”名字……李悠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低头，和怀里的小灰狗对视了一会儿，又不太确定地去问小护士，“什么名字都可以吗？”“当然！”小护士莞尔，“您是它的主人吧？那取名就您的权利呀。”“是，我是，我是它的主人。”李悠然不知怎的有些激动，而后突然间，有一个名字飞过了他脑海。

“康康，就叫它康康吧。”“好哦。”小护士从李悠然手中接过康康，“先生不用担心，康康小朋友一定会很健康的。”听了小护士的话，即便只是客套，李悠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谢谢。”许妄好不容易停好车，急匆匆往宠物医院赶？刚进门就见李悠然正拿着手机一丝不苟在扫小护士的联系方式。“啧，加个微信也靠太近了吧……”许妄面上冷下来，大步向前来到台边不着痕迹将李悠然推出了一段距离。“抱歉抱歉，来晚了，这儿停车真是太不方便了……”“许妄？”听到小护士喊出这个名字，别说许妄，边上的李悠然也愣住了。小护士眉眼弯弯，将口罩拉下，露出张白净的脸，“老同学都认不出啦？”直球“傅……傅……”许妄望着小护士的脸，努力想憋出一个名字却是无果。小护士全然不像方才待李悠然那般客气，啧啧两声戴回口罩，侧身继续对李悠然道：“检查室在二楼哦，我带你上去。”三人一狗来到二楼，小护士推门进入第一个诊室门，巧声唤道：“何医生。”李悠然已经做好了见到一位刻板印象中的笑容慈祥的国字脸中年男人。没想到门开后出现在面前的何医生其实是位相当年轻的女士，长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小护士那种可爱挂的长相不同，五官颇为立体，硬要形容就是冷艳。何医生手法非常娴熟。康康本来就很乖，在她手里直接柔顺成一坨含水量丰富的大面团，任人尽情拿捏。李悠然虽然养过狗，却是第一次接触宠物体检，站在边上看得入神，却突听身后叽叽喳喳传来嬉笑声。那声音不大，在安静的诊疗室里却显得有些聒噪。李悠然回头，看见了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他突然意识到这好像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许妄和同龄人自然相处的样子。目光过于长久地逗留在许妄身上，直到一旁传来两声严肃的轻咳，他慌忙挪开目光，感觉自己就像被捉了现行的偷窥狂。“怎么还在这。”何医生用手里的镊子隔空点了点小护士，“前台不用管了？”小护士挨了批评，吐吐舌头嘟哝，“又不止我一个值班…哼，就知道赶我。”她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拍拍许妄：“要我陪你下去选点宠物用品吗？”许妄听罢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转过脸看向李悠然。李悠然会错了意，赶忙低头去掏钱包，被许妄一把按住。李悠然抬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居然从许妄眼里看到了一丝恨铁不成钢。“哥。”许妄声音有些低沉，“你只需要告诉我‘去’还是‘别去’。”“那去呗，买齐全些，钱不够等我下去一块结。”李悠然不知道挺简单一件事为什么经过许妄的强调反而透出股诡异的郑重。所以自己这样回答……应该没错吧？许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摇摇头，“算了。”算了？什么算了？李悠然还来不及问个究竟，许妄已经跟着小护士消失在了门后。他目光在门板上流连了一会儿，没来由涌上些空落。“狗是捡到的么？”何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