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松田阵平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彻彻底底地栽了。
夜浓,他给琴酒做好清理,收拾了一下脏乱的床单,终于在黑暗中搂着身边的人陷入沉睡。
他心中泛着千丝万缕的柔和。
但是第二天,这种堪称稀有的温和就变成了咬牙切齿的不可思议。
“你想耍赖?”
松田阵平不敢置信,完全不敢相信这人怎会如此厚颜无耻地瞎说话。
“你可是‘亲口’说的!”
“我没说。”
琴酒半倚在床头,银发散落在身上,半遮不掩地露着身上的痕迹。他面无表情地点燃烟,任由白烟模糊他的轮廓,语气里的冷淡好像那提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松田阵平震惊到郁结,他一脸烦躁,被他堵得在房间里来回转悠。
他抓抓头发,“你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琴酒面不改色。
什么被弄哭被搞得昏过去啊,什么脑子一热让他跟自己去苏联啊,统统不记得。
“好,你可真行。”松田阵平被气笑了。
这家伙简直冷酷的像是那个嫖客,而他就是被嫖的倒霉蛋,把人好好伺候了一通,没什么好处不说,还生一肚子闷气。
他穿上衣服,深深地看了一眼死不承认的琴酒,冷着脸摔门而出。
“哐当!”
房门第一次被摔得这么狠。
松田阵平后悔了一下,但紧接着理直气壮地硬起心来,这事明明是琴酒不对在先,他后悔个屁。
他急需冷水降火,怒气冲冲地走到楼下,刚要去接水,却迎面对上了几双懵逼、震惊、审视、看热闹和不忍的眼睛。包括但不限于,他那爱看热闹的老母亲,从皮斯科那里跳槽到这里的村上,琴酒捡回来的那对野生搭档,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大块头,那个脸黑心黑的i6和他的两位警校同期。
松田阵平:“”
两位好友:“”
贝尔摩德:“”
他们视线落在他脖颈,松田阵平硬着头皮装得不屑一顾地扯了扯衣领,然后露出了红艳艳一片咬痕吻痕。
松田阵平似乎清晰地看到他们眼中自己的节操在一寸一寸碎掉。
老母亲和警校卧底们欲言又止地跟他错开了视线。
那个叫基安蒂的短发女人看起来憋笑憋得好痛苦,她十分轻佻地吹了个口哨。
“哟,终于醒了啊,还以为你们又干柴烈火情不自禁了。怎么就你一个人,琴酒呢?”
松田阵平的火瞬间被从天而降的凉水浇灭了。
他突然有点沧桑有点后悔。
松田阵平想,如果说好不容易硬气一回的下场是要下楼接受这场酷刑,他还不如在楼上被琴酒气死,或者说,他现在回楼上跟琴酒服软再好好温存一直熬到这群人全离开还来得及吗?
不过必要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卧底人设——嚣张暴躁的头铁刺头。
他于是端起一个很符合人设的冷笑,“被做得站不起来了,怎么,有意见?”
一片寂静。
故意嘲笑的基安蒂脸上都一种“他竟然说出来了,他完了”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