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抱着孩子站在离玄关几步外的地方。
挺直着脊梁,一言不发的像个战士一样,等待战争的打响。
盛时玦打开门,站在原地静了几秒钟,而后又重新关上了门。
他没有放任何人进来,只是转身看着容三月。
盛时玦面色发沉,山雨欲来。
好一会儿才冷着嗓子:“三月,我真是小瞧你了。”
容三月闭了闭眼睛,眼睛里垂下两行泪。
但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盛叔叔,我求过你的。我求你不要开门。”
盛时玦没想到,看似方寸大乱的容三月,还能有这样的心机。
不过不奇怪,就像今晚她明明猜到了盛时玦要做什么,也能一丝不乱地配合。
醉酒装睡,不给盛时玦背着她处理掉孩子的机会。
如果盛时玦今晚让她和绰绰平安度过了,容三月会把今晚的事埋在心里一辈子。
容三月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面上显三分,嘴里说一分,心里早就已经百转千折想过许多。
她是一株野草,总是不动声色。
如果不实在被打压得太厉害,她也不会去跟疾风抗争。
盛时玦不冷不热道:“你以为叫来了盛景,他能阻止我做什么事?”
容三月已经不急了。
没错,在主卧察觉到盛时玦走去客房的时候,容三月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而是迅速给盛景打了一通电话。
盛景晚上没有关机的习惯,最重要的是,这人奢靡堕落,日夜颠倒,这个点完全没有睡觉。
这些都是最开始盛景追她的时候,容三月记住的习惯。
她向盛景求助,请他迅速赶到盛时玦这里,她知道盛景不会拒绝。
容三月的手抱酸了,换了个姿势让孩子趴在自己肩膀上。
摆置好她以后,她才缓缓开口,“盛叔叔,你知道的,盛景做不到的事,他背后还有他爸爸,甚至还是盛董。”
她说的是盛董,是盛时玦的父亲盛德厚。
盛德厚从当年就一直不愿意容三月和盛时玦走得太近,这一声“叔叔”就是宋德厚防范她多年的证据。
但容三月今晚叫来盛景,并不是想把事闹到盛德厚面前。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这样兴师动众。
只要有盛景的父亲盛时珣就够了。
那次在医院,盛时玦在容三月的小臂上写下盛时珣的手机号码,并讽刺她与其攀附盛景,不如直接傍上盛时珣更快时,容三月说了那句,“他的号码我怎么可能没有呢”,是因为真的与盛时珣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