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斜侧站着个矮胖的男人,叼着烟,一手插兜。见林喜出来,随便将嘴里的半根烟吐在地上,踩了一脚,就迎上来。“你就是这儿的老板?”男人面上有块刀疤,从内眼角延至耳侧,看上去有些狰狞,说话习惯性流里流气。林喜心尖一颤,闪过丝惧意,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随即想到这是在自家店门口,又是青天白日,便镇定下来,“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男人舌头顶了顶腮,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好说,前两天进局子的,我大哥,那些个事儿都是误会,你去局里说道说道,或者出份谅解书,让我哥出来,以后你这店,我们给罩着。”“误会?”林喜都气笑了,“不好意思,该说的在警察局的时候我就说清楚了,至于谅解书,抱歉,出不了!”男人冷笑几声,上下打量她,“这位老板,我劝你好好想想,可别把事情做绝咯。”林喜迎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强硬道:“出不了就是出不了,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男人鼻子一哼,指着她恶狠狠道:“行,有种,你给我等着!”回到店里,林喜心下不安,赶紧给萧宇打电话说了这事。“我给你买的防身的东西带了吗?”电话那头,萧宇似是有病人,除了这句,林喜隐约还听到一句:不好意思,等我一分钟。林喜赶紧回:“嗯,都带着,在包里。你是不是在忙,忙的话,晚点再说。”萧宇道:“是有个病人,这样,待会下班我来接你,你待在店里,不要乱跑。”“嗯,知道了。”挂了电话,林喜拿过手提包翻看,一键报警器、防狼喷雾、随身小电棍都在里面。这些东西,萧宇说过的第二天就给她买回来了。除此之外,他还往警局跑了两趟,盯着那混蛋中介的事,说进局子吃牢饭板上钉钉。那混蛋名叫王吉良,有案底,之前因为盗窃抢劫坐过牢,没想到放出来半年不到又犯事儿。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在,加上他供认不讳,又有前科,少说也要判两年。也不知今天找她的,真是他弟,还是哪个狐朋狗友。总之,自己得万事小心,林喜想着,又看了看萧宇给她买的这些防身工具,而后拉上包包拉链。其实,除了林喜知道的这些事,这两天,萧宇还偷偷找老刘帮忙,一起在芷汀水岸的别墅布置求婚现场。他打算一个星期后,在两人共同的生日10月8号这天来一场盛大的求婚。十月国庆,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小长假,人们都攒着在这几天到处游山玩水,慰劳慰劳自己因无休无止的工作而疲惫不堪的身心。可这个假期对于林萧两人来说,有就像没有。尤其是林喜,国庆期间人流量暴涨,店里的各色糕饼供不应求,她这个现在只需要掌总的人都下到操作间,一整天一整天出不来。每次萧宇带着家乐过来送晚饭,都得去里面抓人,然后就是漫长的几小时等待,深更半夜才得回家。一连几天,终于熬到国庆的尾巴,大家都能喘口气。7号这天傍晚,萧宇时不时盯着墙上挂钟,一到点就脚底抹油。他跟林喜说好,今天早点下班,两人带上家乐出去外面吃饭,然后逛逛超市。当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得让林喜把明天一整天的时间空出来。萧宇到吉糕坊的时候,家乐已经被师傅送过来了,正拉着林喜看画本。偶一抬头看见爸爸,两只眼睛立马亮起小星星,飞奔着朝他扑来。“爸爸!爸爸!”萧宇一把抱起小家伙,得了个响亮的香吻。“饿不饿?”萧宇颠了颠,笑着问人,小家伙这大半年长了不少,身高体重都长,抱起来挺结实。“不怎么饿了,等爸爸的时候,妈妈给我吃小饼干了,不过只吃了两块,我要留着肚子等爸爸吃饭!”嗯,小嘴叭叭叭,说话挺流畅。萧宇笑得开心:“那走吧,爸爸带你们吃好吃的。”林喜将画本装进家乐的小书包,萧宇接过来拎在手中,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家乐。一家三口去了老地方。等从私房菜馆出来的时候,大街上已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一条巷子里传来小贩卖糖炒板栗、冰糖葫芦的吆喝声。家乐拉住萧宇的手摇了摇,撒娇道:“爸爸爸爸,我想要糖葫芦。”萧宇还没出声,林喜就笑了:“我们刚吃完饭,你就吃得动糖葫芦啦?”“我就想要嘛,那个涵涵还说,今天她妈妈给她买了一大把糖葫芦,有这么多!”说着,还不忘比划下。萧宇看得发笑,宠溺道:“行,爸爸给你买,要多少买多少。”“耶!爸爸最好啦!”林喜嗔怪:“你就惯着她吧。”走进巷子,烟火气甚浓,各色小摊上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不算挤但很热闹。找到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子,林喜帮着家乐挑选,萧宇拿出钱包准备付钱。突然,一股大力袭来,手上的钱包没了,萧宇被撞的踉跄一下,一个黑衣男人已跑出几米远。“站这儿别动!等我回来!”突然的惊变让人来不及反应,眨眼的功夫,萧宇已追出去。“这,这,这是遭小偷了?”摊主惊愕。回过神,林喜撂下糖葫芦,抱起家乐就追着两人跑。萧宇被引进一条无人的窄巷,跑了一截,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手腕粗的棍棒。萧宇也停下来,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巷子里破败又昏暗,唯一的光源便是邻近的建筑物上亮起的灯。男人戴着口罩,什么话都不说,棍棒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结婚送盆小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