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出头,安愉已经离开。
付聿礼坐在电脑前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客房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付浅穿着之前的衣服走出来,默默地坐到付聿礼对面。
“有事?”付聿礼淡漠的看着她。
付浅一下一下的剥着自己的指甲,一边低声问:“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时候付聿礼还未成年,又恰逢高考,付友林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居然把亲儿子给赶出家门,彻底断绝了关系。
而往常打归打,骂归骂,付聿礼出色的成绩给他长了不少脸。
没有任何成就的男人,所有的骄傲都来自这里,按理来说他是不太可能会那么做的。
所以付浅一直都想不明白。
“比他狠就好了。”付聿礼说的轻描淡写。
付浅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付聿礼:“好好读书,再几年去了大学,你也可以离他远远的。”
“我脑子不好。”付浅又低下头,“我不喜欢上学,我跟你不一样,就不是读书的料。”
“那你就受着。”
没胆子没脑子,除了受着就没别的路能走了。
他将电脑合上,起身准备回房休息,路过付浅时停了停,提醒她:“我这做不了你的避风港。”
会尽量善待付浅,只是因为有时候会在她身上看见自己过去的影子。
付聿礼一开始是打算在这个家苟活到高中毕业的,最起码他长大了,付友林已经不敢对他再动手,比起过去好上很多。
那次爆发只是因为付友林骂了他母亲,什么都可以忍,就这点不可以。
当平时切菜的刀抵上对方的脖子时,骂骂咧咧的男人瞬间尿了裤子,此后顺理成章的一刀两断。
他觉得挺好的,只怪自己做的不够早。
-
海洋沾结束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用来放松。
安愉组织了一次团建,地点是附近的一个山庄。
有现成的天幕和烧烤架,距离一公里远还有竹筏漂流,山庄里还有其他的室内游玩设施。
出发当天天气不错,唐婉安排了一辆小中巴。
安愉坐在中间的位置,人到齐后唐婉笑呵呵的朝她走近,刚要落座。
“换个地。”安愉拍了下她的屁股,“这有人了?”
唐婉看着空空的座位,“鬼吗?”
安愉没搭理她,只是让司机师傅再等十分钟。
唐婉贱嗖嗖的笑了起来,“昨天不是说不来吗?今天改变主意了?”
“你也不看看是谁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