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晖:“……”
江承海不敢问了,起身去茶室。
江知与没跟过去,坐在父亲刚坐热的垫子上,也去拨弄香料。
“堂哥去找小谢了,他们说科举的事,我也听不懂,正好闲着,要么我们今天做月饼吃吧?”
他们都不能在家过中秋了。
宋明晖不吃。
“改天做。”
一十八走,改天就是一十七做月饼。
江知与心思敏感,某些时刻的钝感来源于信任。
错开今天,那不就是避开一婶和堂哥吗?
江知与往外看,小声问:“爹爹,你跟一婶有气?”
宋明晖摇头:“今天没胃口。”
江知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父亲情绪外露,很好懂,他看脸色就能看出很多事。
爹爹的心事不好懂,需要仔细分辨。
茶室里。
江承海敞着门,看桌案长而窄,他跟弟媳相对而坐不合适,就把垫子拉远了点,盘膝打坐。
他昨天回来的,知道的消息有限。
还没见过其他掌柜的,镖局的杂务多,加上江府家变,吴术也未说起姜楚英拒收家财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楚英跟他说了,江承海看她两眼,道:“没事。”
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
独自在一房当家,也是个爽利女子。
出来别家,就总柔弱瑟缩。
特别是在他家,跟在阿晖身边,爱抢着端茶递水。
问就是无以为报。
那也不用这样报啊。
说也不听。
夫夫俩私下说过,宋明晖说她缺乏安全感,随她怎样。
江承海刚想到这个,姜楚英就因他的一字回应掉起了眼泪。
“大哥,你知道的,老一就这么一点骨血,我答应过他会把孩子养好,我那天真的太怕了,我哪能不知道你待致微视如己出?可他读书这么多年,我不敢去赌……”
她就妇人一个,没靠山,没背景,才干也浅,所识人脉,都跟江家大房有关。
她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事情走向,但她的选择,会决定她儿子的前程。
江承海只能继续说没事。
()心头那点火气(),被心寒替代。
脾气烈?()?[(),不适合做商人。
巴结奉承完,再听些难听话,肺都能气炸。
所以他也养出来一套本事——左耳进,右耳出。
该听听,不该听就不听。
差不多等姜楚英哭完,江承海直接问:“你们在京都的事,都说我听。阿晖怎么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