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为无辜。
叮叮当当的清脆打铁声传来。
容隐在铁匠铺前停步。
跟着他的亲卫段宏上前,想当然地问:“殿下想买新的兵刃?”
容隐侧立在铁匠铺前,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
“往后李太医的药不必再送来。”
他淡垂眼睫,语调清冷:“孤需要一条缚兽用的铁链。”
天光敛尽,夜幕深垂。
转瞬又至每日安寝的时节。
江萤方自浴房里回来,搭在颈间的几缕乌发犹带着淡淡的湿意。
她坐在榻沿,拿布巾绞着乌发,看着放在枕畔那块磐龙纹玉佩,依旧有些不真切之感。
兜兜转转,这块已经归还的玉佩又一次回到她的手里。
太子也像是随着这块玉佩回来,而变成了她原本想象中的模样。
温润疏离,克己复礼。
她这般想着,忍不住轻轻低了低头。
寝衣的领口宽大,寝衣内藏着的痕迹也依旧鲜艳,没有半分要褪的迹象。
她微微红了脸,暂且将玉佩收回屉子里,团身往榻上躺下。
卜吉足有七日。
她还有七日可以去决定。
她这般想着,便轻轻阖眼。
春夜深长,后半夜的时候似乎落了一场密密匝匝的雨。
满庭皆是珠落玉盘的声音。
江萤睡得并不安稳。
她在榻上微蹙着眉,翻来覆去地卷着锦被。两名不同的太子也像是在她的脑海里交战,争斗个不停。
朦朦胧胧间,她隐约听见有人冷声唤她的名字。
“江萤。”
江萤循声侧过脸。
看见太子熟悉的面容。
卧榻窄小。
太子侧躺在她的身畔,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还牢牢箍在她的腰间。
黑暗中的他怒意极浓,像是专程来江府里找她算账。
“江萤!”
他厉喝她的名字,握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扼上她的脖颈。
“你竟敢忤逆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