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食言了。
“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应该服从您的一切命令。”岑遇一板一眼地回答他。
顾宴亭望着他:“原来你还知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是你说这辈子都要让我为所欲为,一辈子都听我的话。岑遇,这才多久,不过仅仅几年,你就受不了了?”
“对不起,顾总,是我的错,这次又是我反悔了。”岑遇语气平静。
他的平静,反而让顾宴亭笑了起来:“又反悔了,是,我差点忘记了,你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岑遇只能再重复:“对不起。”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宴亭才重新问道:“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我打算辞职,”岑遇终于说出了他最真实的想法,“等您跟齐安忆感情稳定下来,我就会离开。”
“岑遇,你是真觉得你离开我那么简单吗,这些年我给了你吃喝,让你体面地生活,换来的就是被白眼狼咬一口的结局?”
岑遇没有说话,他没有理由反驳。
他一定要走,不管要经历什么。
“我知道您可能很愤怒,很不满,只要您能同意我的辞职,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宴亭靠近岑遇,用一种别人读不懂的情绪望着他:“连碰你一下都不行,还说做什么都可以,岑遇,说话不算话可以被称得上是一种美德吗?”
好像到了这个节骨眼,再去拒绝,就变成了一种又当又立的行径。
岑遇选择了妥协。
该怎么伺候顾宴亭,在多年无数次的同床共枕中,快要变成岑遇的本能。
他把手伸向顾宴亭的睡衣,以一种妥协温顺的姿态,缓缓跪下,仰头望着他。
他的手慢慢往下转移,就在他打算进一步动作时,顾宴亭却按住了他的手,强行制止了他。
“行了,看出你的决心了。岑遇,你记住,这是你的第二次食言。”
岑遇跪在那里,垂下了头,正想再说对不起,顾宴亭已经摔门离开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岑遇重新站起来,他感觉到了从身体和内心传来的双重疲倦感。
他缓慢地坐回沙发,轻轻手背盖在眼上。
既然顾宴亭没有发怒,那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可以走了?
得到这个答案,岑遇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的内心反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