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眠药。”简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秦昭并不是当时那个人,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会被对方当成胡言乱语。这种怪象让简迟放弃了思考,破罐破摔,直接拉过秦昭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现在能回想起来了吗?”秦昭的表情似乎空白了一瞬,等反应过来简迟在做什么时,眼底划过一瞬类似于愠怒的波动,沉下声音:“你在做什——”话音未落,简迟看见了熟悉的一幕——生息抹除,再度抬眸时,已然多了原本没有的趣味与深意。秦昭摘下金丝框眼镜,露出那双狭长的凤眼,反手将简迟的手握在掌心,起身将他逼向最近的一张床位,与白希羽仅仅一帘之隔。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简迟绊倒在了床上,顾不得被打破的安全距离,牢牢盯着秦昭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你不是他。”“我是谁重要吗?”秦昭牵唇一笑,胸膛随嗓音发出沉沉的振动,“看来你很关注我,我很高兴。”“你那天对我做了什么?”“让我想想,”秦昭的语气带有三分不让人讨厌的轻浮,他指尖慢划过简迟的脸,在额头处停下,“我做了现在对你做的事情。”简迟的眼前戛然一黑。他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只是这一次,梦中的视角从‘简迟’变成了白希羽。白希羽自幼出生在一个破败的城市——江城。他十八年来与母亲相依为命,直到患有精神病的母亲服毒自杀,白希羽在整理相册时发现了一张被摸到褪色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赫赫有名的白家家主,白盛英。一张照片,一份dna检测报告,白希羽成为了白家无人认可的私生子。白盛英当年风流成性,老来反而变得感性,因为注定无法对外界公布白希羽的存在,对这个懂事的私生子留有一分愧疚心。于是他动用关系,将白希羽以特招生的身份送入了圣斯顿学院。白希羽在开学第一天遇上了教训池烨的邵航,不管不顾地泼了对方一身水,在对上邵航阴翳的双眼时落荒而逃。第一节生物课上,他惊讶地看见了闻川——曾与他来自同一所高中的学长。好奇心使白希羽不自觉靠近对方,想要知道闻川为什么会从江城来到川临,为什么会在辍学后出现在圣斯顿学院,却被对方彻底无视。自此,不好的言论开始在hs和学生的口中散播,白希羽有时走在路上会被从天而降的一盆水泼湿,会被几个特招生一起关进卫生间,被迫听那些人的嘲讽与谩骂。他穿着湿了的衣服,躲在卫生间的角落不敢出去,听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原以为会得到新一轮的报复,抬起头,却看见一张清俊不似真人的脸。“你还好吗?”季怀斯的眼中满含担忧与温和,“可以站起来吗?这些是谁做的。”白希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响起,一下,一下,宛如雷点。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季怀斯递出来的手,掌心的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全部寒气。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季怀斯的温柔让白希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卸下了盔甲。梦里的画面不断交错,简迟看见白希羽经历种种陷害,意外,与这些bc不断纠葛,仿佛一场无声且漫长的电影。无论是邵航,闻川还是沈抒庭,对白希羽的态度都从一开始的厌恶冷漠,到后面的占有追逐。白希羽一次次拒绝,目光始终停留在季怀斯的背影,他唯一一个动心的人,可季怀斯从始至终都将他当作朋友。直到几个男人发现了白希羽掩藏的真心,被愤怒与占有欲推向极端,他们打造了一个专属于白希羽的牢笼,斩断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将他囚禁在只有他们的世界里。季怀斯在一场不明原因的车祸中受伤,再也不能拿起他热爱了一辈子的小提琴。创伤之下,他选择离开华国,坐上远去外国的飞机。几个男人利用真实发生过的车祸,伪造了季怀斯的死亡证明,白希羽在痛彻心扉的哭喊过后,彻底不再逃离。他接受了这个牢笼,并且在之后的日夜相处中看明白了他们的真心,逐渐走出季怀斯死去的阴影,交付出了依赖与爱意。四个人以这种畸形的关系和谐生活在一起,至此,全书走向了结局。是的,全书。当简迟的神识脱离开整个世界,一本书逐渐浮现在他的面前,书封上的光芒散去,露出上面的四个字——《爱意囚笼》翻开书页,简迟看见了白希羽的名字,文字勾勒出他的一举一动,发生过的一切意外与波折,包括简迟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