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钻牛角尖了,当初段青许送礼物、手术过后来探望时,她还老是夸人,说将来谁娶了段青许肯定很幸福,还说想要这样一个女儿之类的话,现在就全都不作数了,把说过的话往肚子里面吞。陈于秋不好说,自家的是女儿,段家的也是女儿,谁吃亏都还说不准呢。他没敢把话往气头上引,总之劝就是了。郑云有气没处撒,最后说:“她要真有心就该跟江怡一条线,可都这么久了,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全让江怡一个人受着,能有什么心?”段青许不过来,只是想给母女俩留空间,等她们冷静下来了再说。谁成想因为这个被误会。……后天下午,江宁坐飞机回到a城,公司事情繁杂,江怡负责去接他。这小子给家里带了不少特产,还给段青许带了礼物,他一路絮絮叨叨地兴奋讲着那些旅行途中的趣事,不时问起最近家里怎么样。“挺好的,跟以前一样。”江怡搪塞道。江宁什么都不清楚,以为真是这样,倒还放了心。“段姐姐人脉真广。”他突然说,“我们在西藏那边遇到事儿,跟她提了两句,后面就是她朋友过来帮忙的,不然都走不了。”江怡一愣,没问什么事,疑惑地说:“你跟她有联系?”江宁点点头,如实说:“一直都有啊,她帮了我好多忙,这次填志愿也是段姐姐帮着选的,录取了以后她给我找了好几个建筑系的师兄师姐,还有一个姓孙的老师。”“孙易?”“对,就是他。”建筑系的副院长,跟法学系那边走得很近,没想到是段青许的熟人。江怡都不知道段青许私下里做了这么多事,默了片刻,问道:“你找老师做什么?”江宁被问得一头雾水,傻愣愣地说:“没找啊,就认识了一下,都没联系。”她一时语塞,看着自家的傻小子,最终只提醒道:“回家了别跟妈说这些,特别是她帮你选志愿的事,知道不。”江宁疑惑,没整明白啥意思,走之前段青许跟郑云关系亲着呢,怎么就不能说了。但还是听话应下。下午家里没人,晚上九点左右夫妻俩加完班回来,一家四口围一桌吃晚饭。江宁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气氛不对劲,可他没敢乱说话,憋了一晚上跟鹌鹑似的,夹在中间受气。陈于秋和江怡偶尔会问问旅行方面的事,郑云不怎么说话。他是谈一谈人心都是有偏向的,她对江怡再如何,归根到底都是出自爱,至于对段青许,就真的是有埋怨和不满意。心情烦躁时都会找发泄对象,何况是这种事呢,郑云的心理不奇怪,她还算温和,那些不讲理的家长还要动手打,更有甚者动刀子恐吓。所以出柜需谨慎,挨骂挨打都是其次,人生安全受到威胁就遭了。两人比较幸运,没有遇到那种极端的家长。江怡不愿意上楼,不想让段青许如此难堪。她去段家能有那么轻松,私下里段青许指不定吃了段东成多少苦头,现在轮到她了,说什么都不愿意退缩,硬气地站着不动。上不上楼,是立场问题。见她还站着,郑云来气,不免火一大,强硬沉声问:“让你上楼,你还杵着做什么?”明明之前态度都软了下来,现在却陡然一变,阴晴不定。江怡被这一声轻吼唬住,难免有些抗拒,性子也倔,回道:“她就来送茶叶而已。”这妮子其实很愧疚,想到段青许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得妥妥的,段家的压力都一个人抗下了,不让自己受丁点儿委屈,而自己这边还是一地鸡毛,连个交代都没有。落差感都是对比出来的,原先她还觉得这样的进展挺不错,眼下却有点难受。她和郑云都没错,站的角度不同而已,只是在这个事情上成了对立面,多日矛盾的积累,在今天冒了头。一句辩解的话,惹得郑云火气更大,眉头一皱就要发作。这时候各退一步就能和和气气的,什么事都没有,可母女俩似乎都各有坚持,尤其是郑云,积攒的怨啊气啊,随时濒临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