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那半枚玉坠!
啊啊啊这东西怎么到萧天权手里去了?
萧天权拿出的不是别的,正是从谢司危身上掉下来的半块翡翠坠子。
谢司危抬手接过,愕然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萧公子手中?”
“小七昏迷时手中一直紧紧攒着这个,经询问才知是谢公子的东西。”
沈摇光捂住自己的嘴。
该死的,搞半天是自己卖了自己。
萧天权眼神复杂:“敢问谢公子这玉坠从何而来?”
沈摇光马上打断:“师兄,这是谢公子的私事,咱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过问了罢。”
谢司危温声道:“没事,说给萧公子听也无妨,实不相瞒,谢某只是谢家的养子,并不知亲生父母是谁,这玉坠是养父母在谢某身上发现的,极有可能是亲生父母留给谢某的。”
萧天权的眼神顿时从复杂变成了惊喜,张了张口,千言万语涌到嘴边。
为防止萧天权当场拉着谢司危认亲,沈摇光立即道:“师兄,我昏过去做的那个梦,似乎是邪祟想告诉我一些真相。”
这句话果然将萧天权的注意力扯了回来:“什么真相?”
“谢公子也留下来听一听吧。”沈摇光提议。
这个副本的主线任务是帮助萧天权查明谢府水鬼的真相,很多事情势必要牵扯到谢家的这栋大宅,不可能不让谢司危参与其中。
把人放在眼前看着,总比放他在背后使坏好。
待两人都坐定,沈摇光将梦中所见详尽地与二人说了一遍。
“谢公子,这宅子一开始并不是谢家的吧?”尽管沈摇光已清楚是怎么回事,为顺理成章引出真相,末了,还是替萧天权问出这关键的一句。
“不错,谢家八年前才买下这栋宅子。”
“这就是了,这个邪祟并非淹死的年画,所以当时珍珠才会大喊大叫‘不是她’。”
珍珠被吓得不轻,醒过来后整个人疯疯癫癫的,问什么都答不出来。
谢司危点头:“沈姑娘说的是,那邪祟并非年画。”
那天所有人都看清了邪祟的长相,谢司危是谢府的少爷,怎么可能没有见过谢夫人身边的年画。
“谢公子可识得那邪祟?”
谢司危摇头。
沈摇光道:“梦中所见只是冰山一角,既然已确定邪祟不是年画,那么我大胆推断一下,极有可能是宅子的前一任主人造下的孽,谢公子可知这宅子上一任的主人是谁?”
“养父养母买下这宅子时,未见到宅子的主人,所有交易都是委托他人代办,谢某只知他们一家姓穆。”
萧天权道:“若要知道宅子上个主人的信息不是难事,谢家只在这里住了八年,这里的百姓却大多世代居住于此,我们出去打听一番便是。”
萧天权的提议还算中肯,沈摇光强忍着睡意,跟他一同出门。
大白蹲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她并肩和谢司危走出来,嘎嘎叫道:“小七,没事吧,你被那邪祟迷昏过去的样子可吓人了,脸惨白惨白的,浑身都是水,瞳孔都放大了。”
“嗐,别提了。”沈摇光一点都不想回忆那个梦,光是一个梦都给她留下这么大的阴影,难怪亲身经历的邪祟怨气会那么深。
跟萧天权和沈摇光一起出门的还有谢司危,要打听事儿,少不得使银子,他们师兄妹都是捉襟见肘的主,还得靠谢司危的家底。
镇子上的百姓一听到穆这个姓,脸色都变了,最后还是谢司危的金子让一个在这里住了三十年的妇人透漏点了口风。
“你们说的那穆家啊,是遭了天谴,不怪他们都不敢提。”
“穆家原是我们这里的大户人家,家里做些丝绸生意,许是触犯了神灵,穆家夫人生了个痴呆的长子,到了那长子该娶亲的年纪,穆家给他从外头买了个媳妇,叫什么小鱼的。”
“本来是一桩喜事,哪晓得当天晚上穆家的长子得了急病,没熬过去,从那之后穆家就祸事不断,先是小鱼得了同样的急病跟着去了,紧接着穆家的老爷和三公子相继掉到井里淹死,你说奇怪不,七天后,那穆家夫人又把自己和身边伺候的四个嬷嬷关在佛堂里活生生地烧死了。”
“听说夫人被烧死的时候拼命地拍门求救,偏偏门是从里面拴死的,倒像是夫人自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穆家死的死,疯的疯,闹得是家破人亡,最后穆家仅剩的独苗二公子穆怀瑾请来高僧做了场法事,还填了井,才消停下来。”
“穆家人几乎死绝,穆二公子心灰意冷,将宅子委托给自己的朋友转卖出去,自己离开这个伤心地,出家当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