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堂主请坐,容我慢慢道来。”
候彦引陈渊入会客厅,分宾主落座,待杂役奉上香茶,方才说道:
“陈堂主离开郡城的这一个多月,本帮连续剿除数个三江帮的船队,三江帮元气大伤,甚至死了两个罡劲高手,不敢再与本帮正面争锋,退到了熊耳岛上。帮主一个时辰前刚刚出,正率戚堂主与几位副堂主、四百名帮众,夜袭熊耳岛,一鼓作气,扫平三江帮!”
候彦神情振奋,言语激荡,陈渊却是眉头一皱,问道:
“三江帮掌控永平江航道,本帮如何剿除他们的船队?”
候彦捋须一笑,道:
“陈堂主有所不知,随着三江帮颓势日显,弃暗投明之人也是越来越多。黄修智的白纸扇温化中暗中联系本帮,送上三江帮船队的消息,本帮才抓住时机,屡屡建功。”
陈渊眉头皱的更紧了:
“既然已经把三江帮逼入死角,何必急在这一时,等我回来再动手,岂不是更加稳妥。”
候彦解释道:
“帮主本来也作此想法,永平江水师统领施荣与黄修智是拜把子的关系,派水师舰艇在熊耳岛周边日夜巡视,本帮不敢与水师动手,没有登岛的机会,帮主打算先收拢三江帮在郡城里的生意,待陈堂主回来,再商议对策。”
“但温化中三日前递来消息,说那施荣唯利是图,与黄修智相交,只是贪图财货,他有把握说服施荣,倒向本帮。帮主当即派人带上一千两黄金,跟随温化中去见施荣。”
“施荣果然见利忘义,抛弃了黄修智,但碍于贾知州与黄修智的关系,他不会直接与黄修智翻脸,若想剿灭三江帮,还需本帮亲自动手,是以帮主才打算夜袭熊耳岛。”
陈渊问道:
“那温化中是否可靠?莫要中了三江帮的请君入瓮之计。”
候彦笑道:
“陈堂主放心,罗帮主早就派人查清了温化中的底细,他是兴州人,屡试不第,一年多以前,才来到玉州,加入三江帮,绝不会给三江帮陪葬。”
“而且他若真有异心,又岂会把三江帮船队的消息如实相告?这可是近十万两银子的财货,让三江帮损失惨重,不得不举帮逃出郡城,如果这么做只是为了取信本帮,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陈渊却是还不放心,问道:
“若是施荣领着永平江水师,反戈一击,该如何应对?”候彦有些不耐烦了,但陈渊化劲的境界摆在那里,他只能耐心解释道:
“陈堂主勿忧,施荣看似威风凛凛,在永平江上横行霸道,但永平江水师的军饷用度,全靠州府衙门调拨。而帮主与严知州交情深厚,施荣绝不会为了三江帮,得罪严知州。”
陈渊闻言,眉头舒展,站起身来,道:
“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
候堂主疑惑道:
“陈堂主这是去哪?”
陈渊笑道:
“我既已做出承诺,岂能食言,我这就去熊耳岛,助帮主一臂之力,扫平三江帮!”
说罢,他朝候彦一拱手,转身往外走去。
候彦一愣,差点捻断一茎胡须,随后才反应过来,暗骂道:
“年纪轻轻,竟如此小心,真是个小狐狸!”
……
陈渊走出崇信坊后,施展轻身术,不到一刻钟,便翻出郡城,往永平江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