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虽然被看了起来,可曾氏的吩咐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她还想着趁成亲这个机会多向家里要些私房,听到嫡母竟然准备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自己,气的当场摔了一套杯子。
她气冲冲的想去找父亲给自己做主,然而守院子的都是曾氏的心腹,怎么可能让她出去。
黄二见硬的不行,干脆装病,抱着肚子喊肚子疼。
看门的嬷嬷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姑娘若打定主意装病呢,奴婢这就出去请大夫。只太太说了,要是真病倒罢了,一旦大夫查出你是装病,嫁妆再减一半。”
黄二咬咬牙,知道嫡母不肯轻易妥协,便想着去找黄父诉苦。
然而她好容易把消息递到黄大人手上之后,对方也只是派了个心腹小厮过来递话:“大人说了,一应嫁妆自有太太操持,哪有姑娘家指手画脚的道理?大人让姑娘安安分分的出嫁,要是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干脆回老家给老姑太太作伴去吧!”
一番话让黄二凉了心肠。
家里的老姑太太是黄父的姑姑,因为未婚夫夭折而守了望门寡。
自打黄二记事以来,就记得老姑奶奶只守在小小的家庙里面吃斋念佛,形似枯槁……
那样的生活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眼见父亲这次不肯替自己做主,黄二心里埋怨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的安分下来。
心里想的却是等出嫁之后再做打算。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出嫁那天,家里冷清的像是没人出嫁一样。
嫡母嫡兄都没露面,只有嫡母身边的婆子在招呼几个零星的宾客。
背她出嫁的只是族里一个依附父亲的族兄。
黄二只觉得脸面全无,然而大喜之日她不能闹,只得忍着委屈上了花轿。
原本想着等回门这天再好好跟父亲认个错叙叙天伦亲情,结果第二天却接到娘家消息,她爹已经得了调令,回京述职去了,回门礼就免了吧!
得到消息的黄二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怎么会这样!
而袁家众人也都是满脸怨气,本来以为娶了黄二就能攀上黄大人这棵大树,让袁家再现昔日辉煌。
结果,娶了个花架子回来。
黄大人临走之前说的冠冕堂皇,可人走茶凉的道理谁不懂?
他日后上任的地方离着益州足有十万八千里,他们家能有什么好处……
其中最失望的是袁大,他本以为自己和黄大人是莫逆之交,成了对方的女婿之后关系应该更进一步才是。
可没想到他的岳丈竟然生生疏远他了不说,照现在的情形看,黄家压根就是抛弃了这个庶女和他这个女婿……
而袁家,半年之内接连办了两场婚事,耗费了不少的财力物力,让原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账目更加雪上加霜。
城内一些消息灵通的商家已经不肯让袁家的人记账拿东西了,生怕他家还不起。
袁家内部也是争议不断,一些本来依附袁家的亲族眼看本家似乎难以东山再起,都悄悄的私下里挪腾袁家的产业。
而袁家人却只顾着在家里各种算计自家人,浑然不知家族即将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