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就算了,这院子里连间正屋也没有,只有两间小小的西厢。
绵绵悄悄的走到西厢门口,索性门没有锁,她轻轻的推开一条门缝,看到屋里连张床都没有,只在靠墙的角落里摊着一堆柴草,上面铺着一床破席,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蜷缩在上面。
那衣服正是那天冯云琦穿在身上的那一身。
看到这一幕,绵绵没有忍住,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没亲眼见到之前,她始终不敢相信,一个做父亲的会对自己的儿子这般狠心。
她狠狠的做了几下深呼吸才堪堪压下了心里的悲痛。
确定屋里没有旁人,她轻轻的迈步进去,走到身影近处。
看到那熟悉的侧颜,绵绵刚刚压下去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不过两天没见而已,那个风光霁月的公子哥怎么就成了眼前这般憔悴瘦弱的样子。
绵绵捂住嘴,胡乱的抹了把眼泪,才伸手轻轻的推了推云琦:“云二哥,云二哥……”
她这会真的恨极了冯家,恨不得云琦直接改姓才好。
叫了几声,冯云琦始终没有回应。
把绵绵给吓坏了,她小心翼翼的拿手指在对方的鼻子下探了探,察觉到微弱的鼻息后才默默的松了口气。
她一不小心手指碰到了对方的脸颊,等感受到那不同寻常的热度后,绵绵又细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天哪,好烫!
这温度怕是快到四十度了。
她又摸了摸对方的手,果然,连手都是烫的。
绵绵往四周看了一圈,她这才发现这屋子的门窗上都钉了厚厚的木条。
怪不得屋子里的空气十分的阴冷。
冯云琦身下就垫着一张冰凉的苇席,连床被褥都没有。
在这样的环境待上两天,身体再好的人也都扛不住吧。
更何况,他之前中了迷药,还没来得及吃解药去根。
绵绵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床被子把他给盖了起来。
她从空间里找到自己之前放进去的一壶热水,用茶杯倒了些出来,然后又找出一些退烧药和抗生素强行给他喂了下去。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副作用了,能尽快退烧才是最重要的。
绵绵给他喂了药,琢磨着对方应该好几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去烧不死也要饿死了。
她刚准备拿空间里的酒精炉熬点小米粥给对方喝,突然听到外头的院门处传来一阵说话声。
绵绵赶紧把云琦身上的被子扯下来扔到空间里头。
她自己则跑到墙角一堆破箱子后头躲了起来。
倒不是她不能躲进空间,只是一进去后,五官就没法感知外头的事物。
万一来人要做些对冯云琦不利的事,她就没办法阻止了。
还有就是她看不到外头的情形,万一她从空间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人撞上,那可就太过惊世骇俗了。
绵绵缩在墙角,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