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的婚礼是黄昏时刻举行的,这会天色已经大暗了。
外头先是宾客们告辞离去的声音,然后是搬动桌椅收拾碗碟的……
等彻底安静下来以后,她爹也领着玉宽回来了。
玉宽今天天不亮就起来跟着去接新娘子,又疯跑了一天,早就困的睁不开眼了,进屋倒在炕上就睡了过去,连鞋子也没脱。
陈培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别说,顺二叔炸的酥肉就是好吃,香而不腻。媳妇你收起来,留着当零嘴吃。”
冯氏伸手拈了一块,然后点头:“确实不错,要是撒点芝麻盐就更好吃了。”
陈培祥看媳妇吃的很香,也跟着砸吧砸吧嘴:“芝麻盐有点腻了,不如用椒盐对味。”
绵绵转过身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明明刚才吃的很撑,怎么听着这俩人的话又觉得饿了呢。
她也想尝尝便宜爹嘴里的椒盐酥肉是什么味。
唉,她空间里的东西不会变质,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放点生鲜进去呢,简直太失算了!
绵绵摸摸脑袋上的绷带,记忆中这村子可是三面环山的,山上有不少的飞禽走兽,等她的伤好了,一定要去山上大杀四方……
一家四口很快就陷入了梦乡,倒是上房的油灯一直亮到很晚。
新娘子的嫁妆一向是宾客们谈论的焦点,众人都知道陈家娶这个儿媳妇花了多少银子,这会看到嫁妆如此简薄,不免议论纷纷。
有那跟李氏不对付的免不了说些风凉话,把李氏气的牙根疼,一整晚都没睡着,快天亮的时候才合了合眼。
她睁开眼的时候天色都大亮了,匆匆穿了衣裳起来到厨房一看,只有冯氏带着绵绵在那烧火做饭。
李氏觉得心气更不顺了,谁家的新媳妇第二天不是一早起来,就算不做饭也要装个样子,柳氏到现在连面都不露,倒真是个好样的!
冯氏是被饿醒的,她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天还没亮肚子就饿的发慌了。
偏生这两天吃肉吃的有点多,这会就想喝点苞米粥,听见新房那边一直没动静,干脆自己爬起来动手了。
而绵绵头上的伤口早已结痂,在屋里没少下床溜达。不过冯氏不让她出门,家里正是活多的时候,出来晃悠明摆着是找累受。
绵绵不是能干的原主,加上她不是很会干农活,也怕自己露馅,就听了冯氏的话一直躲在屋里养伤。
她不放心冯氏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出来忙活,也想顺带练练手,所以就跟了出来。
冯氏用一块花布把她的头给围了起来,即使伤口已经结痂了,该做的伪装还是要做的。
见到李氏,冯氏就跟没看到她脸上的异样似的,笑眯眯的打招呼:“这几天可把娘给累坏了,您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绵绵也跟着叫了一声:“奶奶早。”
伸手不打笑脸人,冯氏一辆恭顺,绵绵也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李氏也不好把火气撒在她们娘俩身上,勉强扯了扯嘴角道:“这个月不是老二家的做饭吗?你们娘俩怎么来这了?”
李氏心想老三家的一直都好吃懒做,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莫不是惦记着昨天剩下的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