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护卫将银子递上,颔首淡声道:“我家郎君替夫人给您的谢礼。”
李娘子哪敢接?连连摆手。
那护卫将银子轻轻放在地上,又问:“有些事想请教您,您是何时在何处见到那位江郎君的?劳烦细说。”
李娘子道:就在竹山城里,那位郎君身边跟着两位大汉,别的没了。”
“多谢。”护卫说罢纵身跃上屋顶,只留李娘子对着地上的银子怔愣呆坐。
。
小巷十分安静。
阿姒正以伞为杖探路。
想起适才,伞尖稍顿:“夫君,李娘子方才好像很慌张,声音似乎都在抖呢……是不是遇上难处了?”
晏书珩手虚扶着她:“巷口似有人在等着她,大概是真有急事。”
阿姒放下心来,其实起初察觉到李娘子言行怪异时,她又忍不住怀疑。
会不会李娘子也被吓到了?
然而当时身侧的郎君并未有异样,就连扶着她那只手的力度也纹丝未变。
一个人的城府和心思得有多深,才会在即将被人拆穿时安如泰山?
大概又是她多心了。
阿姒暗自叹气。
但为保万无一失,决定到家再试探一次,横竖划船时她已撂下话。
这伞着实有些重,没一会阿姒腕子就一阵酸痛。她把伞塞入身侧郎君手中,耍赖道:“夫君若得空,改日替我寻根细竹竿来吧。”
晏书珩接过伞:“好。”
正好经过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巷。
前几日下过雨,巷中水洼未干,阿姒看不见自是一无所知。
扑通——
她一脚踩入水坑中,鞋子湿透。
晏书珩这才留意,他扶阿姒在一户人家的石阶前坐下,随后蹲下身子。
“上来,我背着你吧。”
阿姒迟疑,实在是这样的夫君太过体贴,叫她无所适从。小心攀上他后背:“夫君……你不是刚受过伤,真的可以么?”
他稍顿:“无碍。”
尽管如此,阿姒仍然不敢放心,身子都是紧绷着的,怕一旦放松牵动他伤处。
她搂紧他肩膀,不失时机地夸赞:“这可是夫君你头回背我呢,果真还是温柔些的夫君更好,怪我,之前让你误以为我喜欢冷淡疏离的郎君,辛苦夫君为了讨好我压抑本性,往后在我跟前你不必拘束,你可是我的夫君,无论你是怎样的性子,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