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他是本座亲自引进监天司的,更是在监天司任职期间成长起来的。”
“难道本座作为堂堂指挥使,就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功劳?”“你评评理,本座为监天司栽培此等人才,向栖凤府总部申请,要个功劳,这过分吗?”
指挥使看了过来,颇是愤愤不平。
那老者揉了揉眉头,说道:“栽培人才,可算功绩,只是要个功劳,也不算过分。”
指挥使恼怒道:“所以说嘛,凭什么不给?”
老者无奈道:“可你让府城的最高指挥使给你腾位置,让你临死之前,过三天的府城最高指挥使的官瘾……死后还必须用府城最高指挥使的规格给你下葬,确实有点儿过分。”
说着,老者说道:“都说照夜人,淡泊名利,漠视生死,你说你好歹是兼任照夜人的领……还想着风光大葬?”
“这不是快死了,存点儿念想嘛?”
指挥使吐出口气,然后说道:“你说无常要是把这一回的事情给平了,到时候……咱们府城那个老家伙,会不会给我腾三天的位置?”
老者摇头说道:“绝不可能。”
指挥使缓缓说道:“既然不可能,那无常就不要掺和此事了。”
“城守府那个大废物,是让你把无常摘出去,不要参与‘古迹’之事,免得让他犯险?”
“有这个意思,无常虽然隶属于监天司,非是城守府,但毕竟是高柳城有史以来天资最高的人。”
“你答应了?”
“李神宗当年,也是从底层,一路杀上来的,血雨腥风,不曾少见。”
指挥使说道:“小神宗徐鼎业,天资亦是极高,但是养尊处优,不经磨砺,不见风雨,远不如李神宗。”
老者点头说道:“所以徐鼎业去了残狱府。”
指挥使微微点头,说道:“无常不是个安稳的性子,过于维护,会养废了他……此去古迹,他自己决断!”
停顿了下,才听指挥使继续说道:“不过,人生道路,他自己选,可在本座的眼皮底下,可不能让人欺负了。”
这老者沉吟着道:“你指的是,施家那老东西,暗中鼓动,对临江坊造成压力?”
“我已经派人,前去处理此事,无常毕竟过于年轻,心气正盛,把栖凤府各方势力的人都得罪干净,也不是什么好事。”
指挥使背负双手,说道:“这种勾心斗角之事,本座替他挡了。”
“报!”
就在此刻,下方有总旗使快步而来。
“何事?”
“无常巡察使,将施家两位公子的残躯,从城外带回来,悬在坊间,震慑八方。”
“下去吧。”指挥使的声音,有些干涩。
“看来不用你替他挡,他自己能挡。”老者嘿然说道:“不过,这小子是真的胆大包天啊。”
“其实我的本意,是让他成为悬在高柳城之上的刀,但凡高柳城有不凡事,他都可以拔刀……本座担着!”
指挥使口干舌燥,低沉着说道:“他怎么把‘高柳城’理解成‘栖凤府’的?这是施副城守,下次总不会是府城的大城守吧?本座恐怕……不是很能承得住……”
“他这把刀,可是用了老夫的宝贝,看来这宝物没给错。”
老者摆了摆手,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去瞧瞧热闹……”
“别冒头了,你是个死人。”
“不要忘了,你监天司的易容术,品阶之所以远胜于外界流传的粗浅之法,是因为老夫参与了改进的。”
“那你怎么看不出无常的虚实?”
“你这么一说,老夫隐约觉得,这小子的易容术,好像已经不是纯粹的易容术了,几近于道……若不知底细,甚至以为无常就是他的真身。”老者不由得感慨道:“也不知他从何处学来的。”
“有没有可能,是他创造的?”指挥使忽然问道。
“绝无可能,他年纪轻轻,修行此等高绝,已经震惊世间,总不可能还心分二用,去创造新法!”老者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