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回来得有些迟。
别墅院前的落地窗,周今川影影绰绰地杵了好一会儿,他不像刻意在等她,手头里拨着一通电话,瞧见她后直接挂断,上前询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和周父一样,周今川这段时间为公司忙前忙后,俊美的眉眼间透露着惫意,洁净的衬衫袖口卷着褶皱,没了往日里闲散少爷的姿态,笑还是那个笑,温温和和的。
南嘉没回答,反问:“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公司的事处理好了。”周今川说,“终于可以抽出一点时间。”
“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艺人的事,问题不大。”
南嘉知道是星媒艺人去夜会的事。
隐约猜测,这件事能处理好,和那位太子爷的心情是否挂钩。
总算她没白打这份屈辱的工。
就是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南嘉眼睛失神,许久才见视野被摇晃的小物件挡住。
她定睛,是一件风信紫轻纱的发带,困惑看向周今川,“怎么了?”
“上次答应你想给你买最新版的舞裙赔罪来着。”他说,“可惜,卖断货了。”
所以换成一根发带,意大利小众品牌,里端镶嵌两颗色泽光亮的澳白。
论价值的话,发带和舞裙差不多。
“谢谢。”南嘉小心接过来,柔软的质感让心底变得软乎。
什么东西无所谓,他惦念就好。
对周今川来说不过一个随手送的小礼物,和他平常送给白思澜的资源压根不值一提,南嘉表现异常心悦,仿若得到了珍爱之物。
那模样看得人有些心疼。
周今川欲言又止,最终抿唇,只和她道句晚安。
翌日,南嘉准时去山顶别墅接人。
她来的有些早,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太子爷才懒洋洋过来。
她心情尚可,没有多说一句,接到人就走。
陈祉没提她昨晚一下子能甩他两个保镖团的事儿,对她扮猪吃老虎的戏码早已预料,视线轻袅袅瞥了下,无意在她束在后脖颈的发带定格几秒。
南嘉鲜少配显眼粉嫩的颜色。
上学时校服穿得很工整,英伦风贵族学院的服饰穿在她身上比模特还要正,不乱染发也不做指甲,常年素面朝天,乍看挺老实巴交一姑娘,就是这样的刻板印象,使得她后来因和陈祉作对而在校内远近闻名。
那发带说突兀也不突兀,毕竟她那身素白裙百搭。
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来时不堵,去时堵了二十分钟,南嘉时不时看时间,知道自己注定是要迟到的。
等把人送到,她再乘地铁赶去舞团,足足迟到一个小时。
镜对镜的训练厅,人乌泱泱,正在教学的张老师看了眼门口的南嘉一眼。
平时她训练很晚,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