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上吧,说来也巧,腊祭之地在长槐乡,正属当年繇县辖地,胥掌柜去了,兴许对修补县志有所助益。”
这一说,胥姜越发蠢蠢欲动了,当即点头,“那好,我便沾先生的光,去见识见识。”
钟麓对楼云春问道:“云春可要与我同乘?”
楼云春摇头,“多谢美意,我骑马便好。”
钟麓又问胥姜:“胥掌柜呢?”
胥姜答道:“我骑驴。”
钟麓点头,“那我便先行一步,去长槐乡等你们。”
说完便叫马夫驱车先行了。
胥姜转身对楼云春问道:“照月何时爱上凑这种热闹了?”
楼云春温声答道:“自遇见你伊始。”
罪过罪过,胥姜呼扇着脸,进后院牵驴,楼云春紧跟其后。
一进后院瞧见曹家的马,胥姜才想起曹家三口过会儿还要回来。思量片刻,便索性让楼云春将曹家的马一并解了,顺路将送到南山书塾。
乡社祭祀通常在申时起,眼下已是未时,得紧着脚程,不然要误了吉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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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熄炉锁门,各自骑驴赶马,追着钟麓往长槐乡去了。
经过南山书塾,胥姜去还马,见曹家三口正与林夫子谈话,便没好打扰,只将林红锄叫出来把马交给了她。
林红锄得知他们要去参加乡社腊祭,便自屋里拿出些祭品,让胥姜代为呈贡,以保佑母亲康健安乐。
胥姜接过祭品,摸了摸她的头,答应道:“放心吧,我定会向神明转达你的诚心。”
随后,胥姜辞了她与楼云春一起往城外赶去。
去长槐乡要过金光门,路上碰见正要去袁家的曾追。曾追一听说他们要去乡社腊祭,利索的改道,同他们一起出城了。
路上听胥姜说要替林红锄呈贡,又将林红锄的托付的祭品夺了过去,非要自己去替林红锄供奉。胥姜盯着他瞧了几眼,瞧见他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红,便‘哦’了一声,顿时了然。
楼云春识路,有他引路,三人很快追上了钟麓。钟麓打轿帘探头一瞧,见曾追也来了,便招呼他上前说话。
曾追这个话痨正发闷,将楼云春与胥姜扔在后头,一拍驴屁股便去了。
前方二人相谈正欢,后头二人也没闲着,楼云春正沿路给胥姜介绍经过的地头、村舍,胥姜听得津津有味。
郊外不比城内,积雪有人铲扫,只见银粟茫茫,无涯无际。
胥姜深吸一口气,只觉七窍清凉,便对楼云春道:“偶尔出城来走走,倒使人神清气爽。”
楼云春见她被冻红的鼻尖,伸手碰了碰,胥姜赶紧捂住鼻子瞪了他一眼。
楼云春反倒笑了。
胥姜盯着他直发愣,见识了何谓姿容胜雪。
“楼家在前方有间农舍,几分闲田,此时正闲置着。开春后咱们可以来种些蔬果,养些鸡鸭,你若想出城散心,便可来此处小住。”
“想来又是楼先生的俗趣吧。”
“嗯,前两年京城时兴归园之风,父亲便在此处购置了一处废屋,请人重建改造,欲效潜公,归隐田园。可费了大半年功夫建好,却仅住了不到半月,便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