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黑暗角落中,姚文意端坐在圈椅中,无情的眸子默默注视着那方才嘶吼不止的角落。漆黑一片,姚文意自然是看不到任何东西。事实上,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听觉上,那痛彻心扉的哭喊,在他听来就是最曼妙的喜乐。“修武,你会很乐意看到这一幕吧。”在与此处颇远的天牢另一个角落。范栓柱被铁链牢牢拴住,捆绑在一根立柱上,与李遗不同,这里虽无天光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昏死的范栓柱已经看不出身上哪里是伤口,哪里是完好的,人已经昏迷过去,一瓢冷水无情地泼洒了上去,混合着鲜血的水流将立柱和贴脸上的乌黑色加重了一分。那上边已经不知道积攒了多久岁月,多少人身的血液。呛醒过来的范栓柱贪婪地吮吸了一口嘴唇上残留的水渍,饥渴的感觉好上了一丝,他奋力梗起头颅,盯着那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不屑地啐出一口血痰。依旧一身黑甲不曾卸下的姚昶淡淡动了动手指,手下的狱卒心领神会地从泡着茱萸子的水桶里捞出棘刺软鞭,卖力地在范栓柱已经没有好皮的身上抽着。对如此的折磨已经麻木了的范栓柱倔强地梗起头,失了准头的软鞭当头砸下,他的脑袋瞬间破开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液随着外翻的血肉,姚昶身边一个年轻军士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姚昶淡淡瞥了他一眼,立马有人揪着年轻军士走了出去。不久那人单独返回,身上的点点血渍已经说明了一切。视线模糊的范栓柱冲着姚昶嘴唇动了动。姚昶不屑地笑笑,他看清楚了范栓柱的口型,管城的土话,俗到不能再俗的一句街骂。再次动了动手指,其中两名狱卒放下了软鞭,换成了一把颇为精致小巧的剜骨刀。范栓柱当即明白他们要做什么,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浑身铁链吱呀作响,奋力地挣扎。姚昶惨白的面庞上浮现疯狂狰狞的狂笑:“还这么有劲儿啊,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那就随便折腾吧。”几人闻言,一齐上手,撬开了范栓柱的嘴巴,一只平时用来夹炭火的钳子塞进了口腔。范栓柱闻到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干哕到几乎吐出来,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说话,舌头再怎么躲避也逃不出口腔去。舌头被用力夹住,巨大的痛楚几乎要他再次晕厥过去,可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舌头顿时感到一阵冰凉,随即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遍布了全身。范栓柱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叫喊,脑子直接懵掉了。连那些人带着自己的舌头从嘴里撤出了所有的器械都无法感知。姚昶伸手拨弄着呈递上来的三寸肉舌,欣赏一件出自己手的器物一般得意。“大人,他又昏死过去了。”“用我教你们怎么做吗?”范栓柱再次被泼醒,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粗重的喘息声。狱卒抓住他的头发提起脑袋,撬开嘴巴,不顾里边满腔的鲜血,往里塞进一大把止血的药粉。姚昶想让他死,但没想让他现在就死。变态一般的姚昶站起身靠近过来,嫌弃地捂住口鼻,得意道:“有没有后悔没有杀了我?别急,我不会让你那么早去见你那死掉的师兄的。”除了艰难地喘息之外,几乎与死人无异的范栓柱闻言再次努力抬起头,试了几次还是失败了,嘴里呜呜咽咽地听不清在嘟囔些什么。姚昶挥手示意几名狱卒继续,临走前似乎是怕范栓柱听不见自己的话,凑近了道:“我不会犯你的错误的,你们死干净了,姚旭的死才算完。”姚昶离去之后,一名身着官服的山羊胡老人急匆匆赶来,怒气冲冲地直奔范栓柱所在的囚室。正遇上不遗余力地鞭挞范栓柱的几名狱卒,气极的老人忍不住亲自动手给了几人一人一个嘴巴子。“姓姚的王八蛋当我京兆府是什么地方?他当这是青州吗?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知不知道自己当得谁的差!”狱卒们唯唯诺诺地齐齐跪下,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把这尊活阎王给招来了。打量了四周看见天牢守卫的军士少了一人,老人质问道:“还有人缺值?”无人敢应答,紧紧跟在老人身后一路走来的一个矮小汉子走出囚室四下看了看,又折回,面对老人点了点头。老人气极反笑,道:“好啊,看来天下大乱的日子过习惯了,忘了我京兆府是干什么的地方了!把天牢当私狱,拿官差的命不当回事。好好好。”老人对跪了一地的狱卒道:“既然:()随风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