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她面前装得纯情无辜,背后肮脏狠厉成这样。
她哪怕知道一点,也绝不可能和这种人结婚。
他一定要找机会告诉她。
柔软被子里,微信铃声被蒙得声音很小。
邓惑睡得迷迷糊糊,接电话时不太清醒。
“妈?”
“小惗都跟我说啦,”潘嘉慧在超市挑晚间特卖:“你也真是,住过去都不跟妈打招呼,还是人家讲分寸一点。”
“白萝卜多少钱一斤?还能便宜点不?”
邓惑想再睡一会儿,把手机搁在耳边,任由她继续讲。
“婚礼流程安排的很好,知道你懒得管,他选完给我和你爸爸看过了,有里有面儿,妈妈现在对这个男孩子放心多了。”
“唔。”
“小惗说你是暂时过来躲清静,下个月要准备进组,剧本还越背越厚。”潘嘉慧有些埋怨:“结婚都没时间,你们公司安排也太紧了。”
她都不记得后面和妈妈聊了什么。
再睡醒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床头柜放着熨好的明制睡袍,邓惑摸索着穿上,很像以前拍戏时穿的裘衣。
狐毛滚边软软地护着领子,在降温季节挡风又轻便。
她摇了铃铛,有佣人快步过来,伶俐地帮她系好马面裙,小声说先生在正庭等您,晚餐也在那里。
邓惑察觉到有事,跟纪惗打招呼以后随意喝了碗汤,说自己晚上吃得很少。
他颔首,佣人们又快速把长列菜肴撤下。
邓惑看在眼里。
这是什么封建地主小贵族的生活。
理性层面需要抨击批判,个人方面可以愉快加入。
“有什么安排吗?”
“想和你一起挑戒指。”
“明天我有空,谢谢今天的照顾。”她看向外面的夜色:“偶尔在这住几天,感觉心情会变好。”
纪惗笑眯眯问:“那现在方便吗?”
邓惑迟疑点头。
他一抬手,两侧侍者鱼贯而出。
数十款不同质地纹样的戒指被小心捧来,设计总监和保险公司监督员随之鞠躬致意。
邓惑:“……”
她缓缓看向重新布置上薄荷叶与蝴蝶兰的长桌。
绿宝石蓝宝石红钻黄钻粉钻绿钻都在闪闪发光。
上次这个待遇还是她初中的时候开扣扣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