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大少爷,你说大家每年都来,各自都展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这墙和巨石上的刀法咱们也都研究不少了,你们……能不能把你们的看家本事也给咱们展示展示,这样,大家看了也有个念想,省得每次来都抱有遗憾嘛!”
原是那个“说话”学究。
可他这么一说,议论变成了哄闹,上千人都要归藏门也展示现在的归藏刀法。
蔺举听了,抱个拳,看大家情绪激昂,微微一笑,“各位,不是本门不展示,而是家父归隐前曾再三嘱咐,不可在盛会之上显露雕虫小技。”
“哎?”
华州梅花刀掌门柳全毅就走了出来,“身为老邻居,在下可是赴会三十余年了,不瞒蔺大少爷,老掌门已归隐多年,这归藏门的规矩是不是要稍微地改一改了,诸位有的千里迢迢赶过来,实在不容易啊……”
他这一说,各派更是兴致大增。
“可不是嘛!尤其是我们!”
说着那幽州六合刀门冯昌隆老前辈,就上前一抱拳,“咱们可是从契丹北虏那里偷偷摸摸赶来的!这朝廷收复不了幽云十六州,咱们的家乡都在那里,两边又是敌国,大少爷您说咱们赴会一次容易嘛?”
冯昌隆说罢,一个弟子就哭丧道:“半道上还被番邦追杀几次,死了好几个师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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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冯昌隆一句呵止,气得面红耳赤,却听着好几个门派也在叫苦。
“我们是从云州来的,我们是从灵州来的,我们是从燕山来的……”
大家都说不容易,可一声大笑,惹得众人齐齐回望,却不在人群里。
“人呢?”
芙莞四下里望了望,耳朵极为灵敏的她一回头,“在那呢!”
她这一喊,众人都朝三层楼高的屋顶上一望,只见一个道人打扮的中年人,躺在上头翘着二郎腿,正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也把那位算是救过她的贺凤卿的目光引了过去,“是她,她怎么也来了?”
想着昨下午的小事,贺凤卿略略一笑,算是认她是个热心肠的侠女了。
看着贺凤卿朝那边笑着,楚楚也望过去,却见着两个男子在那一个站一个躺,也没在意,耳边却听着一句:
“你们还好意思跟我说远,人家南海净灵寺法静禅师和天山青冥剑徐承风老先生,说话了吗?啊?我又说话了吗?啊?切!谁请你们来了?人家归藏门八抬大轿抬你们来啦?”
一段话说得各位远道之人,指鼻子就朝他训斥。
“我们从泉州过来的,不算远啊?”
“对啊,我们从广州来的,不远吗?”
一个大胡子笑道:“嗨!晒太阳的,你从哪来的?”
众人又都朝三楼屋顶望去,但见他依旧翘着二郎腿,好不自在地扬声说道:
“《山海经》的大荒北经说:‘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这不咸山又叫作太白山,可我住的比它还要远!哪呢?太白山的北边,大鲜卑山!呵!你们南方人可真有福,这边的太阳可真暖和,晒得我好舒服啊……”
众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声“噗嗤”,芙莞第一个大笑起来,众人全都哈哈乐起来……